如果那时候他再多想一些……

    不。黎谱了眉心，就算想的再多，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吧。

    “不是这个意思。”白兴又正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在变成鹦鹉之前，就是个人。”

    黎谱抿不语，神晦涩不明。

    白兴向后缩了缩，“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只是豁然开朗而已。

    黎谱在心中回答。

    早在少年变成人后，他就发觉了很多端倪——譬如少年哭诉发变白的话语，譬如少年对很多电很是熟悉，譬如少年对社会的认知很是全面饱满……

    而让他产生这疑问的最本原因，是少年最初趴在他怀里哭泣时，中囫囵说的“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现在这里”，“不知能不能回去”这话。

    回去，是回哪里？

    他当时一度认为是什么妖的国度，但现在得到的答案，终于解答了他这短短几天的所有疑问。

    白兴又轻轻：“而且我本来不是这里……唔，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很像，有像平行时空那？你信不信？”

    说完，他忍不住把被拉到怀里抱成一团，忐忑地看着黎谱的反应。

    信，怎么不信。

    黎谱的神透着三观被打碎后重新拼接的毅，就算少年说自己是外星来的，他也能安说可能飞船上就来接你回去。而且相比鹦鹉能变成人来说，平行世界理论反而更加科学。

    于是他也对少年说：“其实这些，你也说过了。”

    白兴愣了愣，“我说过？”

    黎谱：“在你哭的时候。”

    白兴张了张嘴，脸颊腾地了起来——他又想起那天自己没控制住绪的景。太混了，久以来积攒的委屈和惊慌早已让绪的阈值到了临界，而变成人这件事像最后一稻草压倒了他。完全无法压抑那崩溃的觉，也完全不记得说过什么。

    “……这样……啊。”

    算了话题揭过去！

    白兴的脚趾已经将被底的床单抠得褶皱泛滥，逐渐演变成用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只半张脸，“该睡觉了！”

    他尽可能用冷酷无的声音说，试图不让黎谱发现自己通红的脸。

    还好现在是晚上，应该不怎么明显。

    白兴翻了个背朝黎谱，闷声闷气地说了声晚安。后传来窸窣的声音，然后是旁的床垫一陷——大概是对方也准备睡觉了，白兴心安理得地闭上了。

    但一秒，他被男人翻了回来。

    “……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晦暗的光线，男人那双的眸静静地望着他。

    温的手掌透过被传递过来温度，白兴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问题，居然被黎谱抢先说来了。

    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没说的半句。

    “我也不知。”白兴想了想，“要是哪天你突然发现我消失或者变回鹦鹉不理你了，那应该就是回去了。”

    一句话说完，黎谱没什么反应。

    “那……睡觉？”白兴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