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晚一步步往上爬，搬离了棚屋的那一天，夜朗跟苟安请了假回去帮忙，然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帮的，新住的地方什么都有，陆晚带走的只有几大箱书。

    筒楼的邻居笑着说：「没想到晚晚比你先离开这个地方，阿朗你那么有息，我们都以为你会先走一步。」

    夜朗“哦”了声，没多大反应。

    陆晚抱着手里的箱，在最上面还放着今日份夜朗带过来的蝴蝶酥。

    走在夜朗的前面，她突然说，「阿朗，你呢，准备在苟家待到什么时候？」

    「？」

    夜朗投去一个困惑的神。

    陆晚笑着说，「半年我申请去德国换游学的名额今天已经确定来了，整个学院只有一个名额，苟安好像很恨我……以后我和她的冲突只多不少，你夹在中间会很难人。」

    夜朗挑起眉，有惊讶还有这事，但是陆晚说的什么换游学名额，他不懂。

    只知今天早上跟苟安请假的时候，她脾气比平日里更坏了一……

    准确的说她最近心都很不好，只不过好像今天特别糟糕。

    难是因为这件事？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请假。

    夜朗只是说了一声「没打算辞职」，然后飞快地把箱放到了等在巷外的奥迪a8后备箱。

    「搬完了吗，我走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着急。

    「别急啊，我请你吃饭？」陆晚惊讶地问，「不是说请假了一天的么，还有别的事？」

    没有。

    「有。」

    第一次撒谎，并不习惯，光的夜朗微微眯起，转开，像是错事心虚的大型犬，黑的发尖在光养了一圈光圈，白皙的耳尖可疑地泛红。

    这个人，真的很不会骗人。

    陆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又要抓时间，去赌场之类见不得人的地方“创收”，索也不再追问。

    她当然不知，二十分钟后，夜朗就站在了苟家的餐桌边。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银叉。

    目光平静地从苟大小撅得能挂壶的嘴上略过，他把银叉放到桌另一边，看她抓起另一把甜品勺搅合冰淇淋。

    「不要玩。」

    保镖先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你怎么回来了？」苟安问，「不是请假一天吗？」

    「阿德说你在闹脾气。」夜朗把一把新的叉递给她，「回来看看你把家拆了没。」

    「……」

    原谅苟大小的脑回路，对方好像在拐着弯骂她像条发疯的哈士奇，但是她却觉得很甜，「现在好啦，连阿德都知我会听你的话，啧啧，你得负责！」

    保镖像是聋掉了。

    苟安翻着白，还是没憋住主动说了烦恼的原因，「烦死了，去德国的名额凭什么给陆晚了——你说，是不是她找了贺津行动用了钞能力？」

    夜朗想了想关于贺津行这个人，觉得他不像是会为女人这破事的闲人，于是老实地也摇了摇。

    苟安响亮地哼了声，「你意思是她靠实力赢过我咯？」

    夜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