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森说：“在这之前，你先去e block现场看一看。”

    陈最和盛惠都明白，见到那么多老同学，要面对些什么。可对她来说，能回来送一送老师，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有，当然有。”方俊迅速翻了几页，“你知e block吧？就城西那个艺术商业中心，最近在他们商场有个跟台湾艺术家的联名展，就是我们的。”

    盛惠看着她一黑，小心翼翼地问：“你今天去张老师……那里，怎么样？”

    陈最没有第一时间应来，而是愣了一瞬。这短暂的卡壳，被隔着电话的乔森捕捉到了。

    “之前那样多好，朝九晚五还薪，现在跟着这个什么乔森，太辛苦了。”

    陈最于礼貌笑了，她见过太多得天坠但实际连墙都刷不好的合作方了。

    “给他上了炷香，安了师母一会儿，就走了。”

    陈最曾经供职于一家金服务集团的市场，术馆是集团老板的副业。她连着两年策划组织了集团年会，老板看重她的统筹能力，便给她涨薪，调去术馆给乔森助理。

上面。陈最翻了翻，有传统的术展，也有装置艺术的展览。

    “不用拍照，这个你可以带走。”方俊语气夸张，用行业的知名团队为自己公司抬咖，“e block是奔着k11准去的，他们规划用的是太古里的团队，陈是skp-s的团队。资质不够的，本就不去。”

    陈最微微抬眉，语气淡淡：“是么。”

    陈最挂掉电话，就听盛惠冷哼一声：“你老板有病吧，请假了还打工作电话。”

    乔森思考片刻：“这样，周一你带着招采和风控去他们公司考察一。”

    陈最对着那本“书”拍了几张照片，方便之后整理记录。

    -

    “……好。”

    屏幕转向陈最，她随意抬，瞳孔骤然一缩。

    盛惠漫不经心地扒拉着她面前的那盆沙拉，打破略显沉重的氛围：“我听说，梁遇唯也去了？”

    这话不假。

    她本来以为自己认错，听盛惠这么一说，才确定了，撞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梁遇唯。

    陈最淡淡：“没事，都结束了。”

    盛惠气上来了，抱怨好半天，才续上刚才的话题，梁遇唯。

    陈最跟着看了十几页，都是外地的展，便问：“有本地执行的案例吗？”

    班级群里讨论得火朝天，几分钟不看，就会多100 条消息。这其中大多都是关于梁遇唯的。

    盛惠面窘迫：“我不想让你去是怕——”

    盛惠正要抓着她盘问，她的手机响了。

    陈最不解：“周？会不会有晚？”

    陈最领会，快速提炼一些跟方俊见面的有效信息：“外地案例很多，本地只跟e block合作过。他们参与执行了哪些分，他没有说得很清楚，还需要再了解。”

    “没见到？”

    乔森是业知名策展人，人生中只有工作二字。曾经有同事怀疑过他的取向，但后来发现，他不喜女人，更不喜男人，他只喜工作。因此，自然对属也严苛。

    “没有，我明天去。”陈最恢复如常。

    那张照片拍得有些模糊，可某张英俊的侧脸还是冲了糟糕的镜。那邃的廓跟她记忆中的某个人度重合。

    乔森言简意赅：“怎么样？”

    是乔森的电话。他讨厌没有效率的沟通，向来喜直接电话袭击。

    她摇了摇：“我没见到。”

    “这场展对光源要求很的，有一丁儿不到位都会影响沉浸式验。”方俊指着ppt，颇有自信地说，“我敢说，能成这样的团队，真的很难找。”

    陈最手上动作一顿，又想到那个的背影。

    “e block的层对我们很认可的。”方俊在相册里翻了翻，亮一张照片，“这是他们的梁总，从国外回来的，履历很厉害，就是他敲定我们这次合作的。不信我可以，不能不信梁总的光……”

    陈最经历过的辛苦，随便拿来一样都比现在的工作更甚，所以，她其实并不觉得辛苦。

    跟方俊见完面，陈最赶去跟好友盛惠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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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抚平盛惠的绪：“我们刚才聊什么来着？”

    “有问题？”

    两个人相对坐着，短暂地沉默。

    盛惠语气惋惜：“他们都说他比以前更帅了。”

    陈最想到这天假期带薪还报销机票，耸了耸肩说：“没办法，拿人家的手。”

    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