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大姨是妇联主任，介绍给小秦工的照片我都偷偷看过。”

    “嗤。”一声短促笑声，尖锐地扎破和谐场面。

    孙满福察觉大家看向他，故意说：“我倒觉得之前相看的韩龄桃比现在这个好，得漂亮，人有学问，家室还好，可惜小秦呀，没福气。”

    众人噤声，没人接话。

    自打小秦工抢他前升了组，孙满福再说话老是刺刺的。

    波站来，“是吗？我听说嫂跟小秦工人娘家是一个村的，当初组织给小秦工介绍对象，还是嫂牵得线，有这回事吗？”

    “噗嗤——”

    “那这么说，孙师傅你也没福。”

    “孙师傅，嫂给人相看，怎么还越看越差。”

    波笑笑，佯怒吼一声，“活活，赶的，小秦工去了，我打个招呼。”

    孙满福沉脸，面森森的。

    ……

    孟秦听不到车间的对话。

    她等了一会，抬就看到老伴穿着一脏兮兮的蓝劳动装小跑来，让她一时半会有想不起波来。

    秦则方站定，微微皱眉，“这里吵，我们去说。”

    “哦。”

    了车间，秦则方底噙着笑，“找我？”

    孟秦张了张嘴，没驳他，“在家无聊，来厂里问问看学校的招生况。”

    “你等等。”秦则方想到什么，掏袋里的小本，翻开，“这是我问过的。”

    笔锋着力，在纸张上留重重的痕迹，看着张牙舞爪。

    最上面，是盛钢技术学校，备注夜校，需要钢厂推荐名额。

    盛钢弟学校，备注全日班，此外市小学、实验小学……

    扫盲班也有，但那是工会组织的，颁发毕业证，却不受学历认可。

    “这些都是距离家比较近的。”

    孟秦惊喜地翻来翻去，“等明儿我挨个去问问。”

    “休息我陪你一起去？”秦则方抬眸，“要是能厂的学校，我们上班还能近。”

    孟秦属意也是厂里的学校，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安全。

    她把本本那两张纸撕来揣兜里，波过来了。

    孟秦想到正事，推着老伴说：“你忙你的。”

    秦则方没动，“我刚刚请了假，你说完我带你去趟厂医院检查。”

    “检查什么？”

    “嫂。”波张的声音打断了孟秦。

    孟秦没再让老伴离开，“没打扰你活吧，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喜什么样的姑娘，我好给你介绍。”

    像兜一盆冷泼在波上，把他的兴奋浇灭。

    这是，拒绝了？

    波不死心，“嫂，熊同志那是没答应？”

    孟秦轻轻叹气，索摊开说：“她说有喜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