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担心！

    聂昭走在队列最前，一边拖着步履蹒跚的世游街，一边回过来笑：

    ……

    同一时刻，云海之上的仙界。

    “阮轻罗那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琉璃显然没想到这一节，诧异地眨了眨，“这样多闲事的神仙，我还从未见过。竟然会护送一个凡人……”

    但问题不在这里！

    笑意温和清浅，宛如桃初绽。

    “我当然怕啊。怕师未捷先死，怕竹篮打一场空。人死如灯灭，哪怕是为了多一些事，我也要竭尽全力活去。”

    中碧叶接天，红莲映日，成群的鸳鸯和绿鸭自在畅游。

    萨耶抬起一只前爪，从后住他肩膀，“阮仙君说过，万事由她主，不可轻举妄动。大哥已先一步去了凡间，有他在，聂姑娘不会有事。”

    “秦姑娘被人娶，我也被人娶，自然要互帮互助才是。这世不好过，苦命人救助苦命人，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再看琉璃，她原是一缕幽魂，形飘飘忽忽好似轻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离秦筝左右。

    “这有什么？”

    “…………”

    ……

    边人影幢幢，人声涌动，嗓门一个比一个，腔调一个比一个怪气，听上去也像是一群鸭。

    他回望去，只见一位披银白鲛绡的女缓步而来，云鬓上几珠饰，素手中一玉箫，容颜皎皎如天上月，双眸莹莹如中天，当真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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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

    他知，但他不放心。

    “小姑娘，你还好么？”

    “平日里对我们没个好脸，突然说要邀请各殿仙君品茶，还说人越多越好……我看啊，多半没安好心。”

    她的笑容一放即收，很快又沉脸来，“震洲国君年少，懦弱无能，朝政早已为国公府把持。震洲之上的辰星殿，如今也是乌烟瘴气，不顾凡人死活。”

了保护她才手。

    太殿外，一片浩浩汤汤的碧之滨。

    暮雪尘绷着脸：“我知。”

    琉璃闻言一怔，丹翕动，目光中隐约有几分恍惚。

    “直……什么？”

    “诸位慎言。阮仙君乃太殿掌事，位同上神，不与我等并列。说不定，她找我们另有要事。”

    “阿尘，冷静些。”

    本以为聂昭会快回答“不怕”，却不料她快是快，却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或许是于受害者的同病相怜，她开向秦筝搭话，“那些人伤到你没有？独自京赶考，路上可曾吃了苦？”

    “嘘。你们快看，那不是太白殿的庚上神吗？还有清玄上神，东曦神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阮轻罗究竟邀请了多少人？”

    秦筝难得听人如此嘘寒问，即使对方一看就不是人，她也满心动：“多谢关心。我……家中有些变故，父母和大哥一样，都不赞成我应考。多亏聂姑娘一路相送，我才能来到这里。”

    “……”

    担心这事，本来就是不讲理的！

    “雪尘。”

    待她回过神来，终于舒展眉，了今日第一抹真心的笑容。

    “不过，难你就不怕吗？”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知。”

    “所以，我事先了两手准备。秋小，你听说过‘直播’吗？”

    虽然……聂昭好像比豺狼虎豹还凶猛……

    聂昭偏转面孔，半开玩笑地眨眨睛，向琉璃抛了个没半媚态的山寨媚。

    “你豁一切去击天鼓，就不怕只是以卵击石，连半声响都留不吗？”

    无论聂昭表现得多么成熟老练，放她一个人留在凡间，无异于让她置荒野，独自面对豺狼虎豹的爪牙。

    “……说的也是。”

    就在暮雪尘坐立难安之际，他后忽然响起了一轻盈曼妙，好似日和风一般的声音。

    “哼，能有什么要事！她当太殿还是从前吗？本君倒要看看，烛幽伤重，帝君闭关，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暮雪尘独自站在不远，手刀，脸冷得像天山积雪，看上去很想把他们一刀一个给片了。

    琉璃看聂昭决心定，却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般愚蠢耿直之人，便忍不住半是忧心，半是挑衅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