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有豪华的三层画舫，也有轻灵小巧的扁舟，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星一样散落在漆黑的湖里，船之人或饮酒、或抚琴，与湖岸边的街景遥相呼应。

    舞台上锣鼓喧天，靠旗与袖齐飞，油彩共锦衣一，正在上演一新编的折戏。

    “正是：天好还如寄，人心公论难违。尔俸尔禄，民膏民脂。民易，上苍难欺也——”

    据黎幽所说，这戏叫《将军冢》，讲的是当年一位将军遭到镇国公迫害，被诬陷里通外敌，不仅客死他乡，就连家人也没能逃过一劫。

    “男丁斩首示众，女眷发卖为。其中最貌、最有才华的一位小，被京中最大的烟之地买去，成了后来的魁娘。”

    黎幽一边为聂昭夹菜，一边翕动嘴，讲述着让人毫无的故事。

    “聂姑娘，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位将军姓秋，他有个侄女名叫‘秋玉离’，就是今日的琉璃。”

    “琉璃一直怀疑当年之事，却不知是何人手，又苦无证据，只能耐心等待时机。直到镇国公倒台，其党羽为了活命相互攀扯，抢着代罪状，这才证明了秋将军的清白。”

    “红颜劫，将军冢。秋氏一门沉冤，如今终于有了代。”

    黎幽淡淡了结论：“这世上的事，当真因果循环，报应不。”

    聂昭喝了一闷茶：“这报应来得太晚，不得劲儿啊。”

    “确实如此。不过，今后仙界有了聂姑娘，报应大概会来得快一些。”

    黎幽好像对菜不甚满意，挑挑拣拣老半天，才挟了一小块鱼，皱着眉放到聂昭碗里。

    “震洲灵气匮乏，材糙，比不得我们桃丘，凑合着用吧。”

    小桃红猛翻白：“桃丘材好，可你的不都是毒药吗？”

    黎幽不动声：“莫要胡言。我天赋绝佳，前途无量，只是需要一些锻炼。”

    “你的锻炼，需要牺牲多少只猫？”

    小桃红一爪拍在桌上，可惜垫太，毫无气势可言，“阿幽，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的猫饭连猪都不吃，再这样去，灵猫一族也要弃你而去了！”

    “……”

    聂昭看着他们熟悉的一来一往，只觉心前所未有地放松来，不禁笑声：“光看你们和霞君，实在很难联想到‘四凶’这个名号。”

    小桃红骄傲地甩起尾，抖了抖耳朵尖：“我早就说过，那都是别人以讹传讹。姓的不过是个商，阿幽不过是个……咳，他想个名扬四海的大厨，可惜没成功，就只能继续大祭司、大了。”

    黎幽睨他一：“别在聂姑娘面前说，多不好意思。”

    聂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