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河边骨，只影过桥……

    聂昭回望去：“公审？”

    聂昭又问：“对于被卷记忆中的人，可有什么害？”

    聂昭一时无语，脑海中有一百个文作者飞掠而过，“所以说，只要在幻境中演完一个悲剧故事，就能平安离开吗？”

    蒿里首丘狐，悲声连荒草。

    黎幽：“倒也没有。就是故事太惨，常有人与死者共，连日痛哭不止，好几年都走不来。”

    “洛师妹，来吧。公审的时辰到了。”

    ——奇怪，怎么又是碧虚湖？

    或许是因为魂魄残缺，这段记忆并不完整，其中留有大片模糊的空白，只能靠聂昭发挥想象力自行补充，一拼凑少女人生的廓。

    与此同时，她觉太针扎似的一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就像针剂一样注脑海。

    就这样，洛湘与苏无涯朝夕相对，形影不离，共同度过了十余年的时光。

    她们一边唱，一边嬉笑着喊：

    “唉，你说你，怎么这样糊涂……”

    聂昭刚穿越就遭到清玄上神囚禁，一回生二回熟，当便开始盘算着如何越狱。

    她寒微，天赋异禀，门后不久就被执剑老苏无涯看中，破例收门，带在边修行。

    聂昭：“回什么？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找大妖——”

    古有梦中梦，今有穿中穿。

    “……我扮演的角，倒霉程度好像有增无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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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演不好……嘻嘻。”

    聂昭：“哦，我明白了。”

？”

    聂昭：“……行吧，她看上去也不是我要找的妖怪。”

    这就是真正的be好者吗？

    还没琢磨个章程，只听后有人唤：

    黎幽的科普姗姗来迟：“这妖名叫‘蜃’，最喜收集惨死之人的记忆，光是自己观看还不过瘾，时常将活人拖其中，让他们扮演记忆里的角，供自己玩赏取乐。仙界的‘蜃景’，便是因蜃妖而得名。”

    据黎幽所说，“蜃”这妖怪没什么杀伤力，就是个擅制造沉浸式幻境的熊孩。除了be，更着人演be之外，也没什么离经叛的地方。

    这不就是拉黑演员吗？

    既然人民群众没有生命危险，那她就放心了。

    不是，这不就是被be给的吗？

    聂昭侧耳细听，隐约听几句歌词模样，仿佛在唱一首鬼气森森的童谣：

    聂昭：“……”

    再看周围的环境：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除了四面石墙、一扇房门、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墩之外别无他，一看就是座牢房，而且缺乏基本的人权保障。

    “……”

    “哥哥们选一个，演故事给我看吧。只要演得好看，我就放你们走。”

    萧萧，前路迢。

    “大哥哥，大，快来陪我玩呀。这次我准备了新话本，有廷妃，有江湖侠客，还有修仙门派的真人呢！”

    话甫落，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风一样扫过弥漫着白晨雾的山林，仿佛十来个稚气女童在耳边奔跑嬉闹。

    黎幽笃定：“不错。蜃族温和，从无杀伤人命之事。即使你演得惨不忍睹，回炉几十次都过不了关，她也只会将你驱逐自己的领地，禁止你再次登门。”

    偌大的山之上，就只剩一个洛湘。

    苏无涯人称“无涯剑仙”，孤淡漠，素来不与人，膝仅有两名弟。

    “又有人来了。又有人来了！我在这林中等了好久，终于又有活人来了！”

    厘清状况之后，聂昭低打量幻境中的“自己”：白净脸，挑材，穿一半新不旧的素袍，一条盘包浆的沉香手串，在凡人中属于人，在仙人中属于路人。

    那段记忆告诉她，现在的“她”名叫洛湘，乃是修仙大派碧虚湖的门弟。

    那人语气凝重，隐不忍，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车辘辘，鬼火摇。

    聂昭压这疑惑，继续浏览洛湘的记忆。

    不仅自己看be，还要抓人来给自己演be？

    开演

    “……”

    作为妖，她能造成的最大损伤，就是无辜群众被be到自闭。

    大弟叶挽风与他一样剑术绝，一样是个冷心冷的脾气，志在护佑天、除暴安良，已经拜别师父山。

    “这些话本，都是死于非命、怨气重的冤魂带给我的。他们不满意，就没法超生。没法超生，就会和我一样寂寞无聊，只好请你们留来作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