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不是。”

    “他自号罗浮君，名唤‘白骨桥’。”

    “我们不想伤害同门，有没有办法救救他们？”

    “我们在离洲遭遇蜃妖时，她不是唱过一首歌谣吗？‘萧萧，前路迢’……”

    “想必你也猜到了。方才那首歌谣的后两句，‘首丘狐’自不必说，至于‘河边骨’，指的就是四凶中最后一位，也是妖界公认最凶残、最不好惹的一位。”

    蒿里首丘狐，悲声连荒草。

    “黎公。”

    车辘辘，鬼火摇。

    他一边开玩笑，一边从怀中取一支造型简朴、颇有野趣的竹笛，轻轻抵在边。

    当然，化为行尸、陷狂暴的弟们也不例外——

    【抱香君】黎幽。

    无定河边骨，只影过桥。”

    那一刻，无论仙还是人，都看见了黄泉彼岸的风景。

    四凶之中，黎幽是她的合伙人，姽婳没有作案动机，彩虹小……大概就只是彩虹小。

    “同为四凶，对付他手这些尸的法，我的确略知一二。”

    聂昭正思忖间，忽然听见背后脚步声响，又有几个碧虚湖弟匆匆赶来，上气不接气地喊：

    “……”

    聂昭对旁人经历的地狱一无所知，察觉到气消散，意识就要为黎幽鼓掌。

    一曲唱罢，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阿昭，这便是妖界相传，关于我们‘四凶’的歌谣。”

    既然如此，黎幽突然提起四凶，话中意指何人，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而后，除了聂昭和小桃红之外的所有人，都觉世界在一瞬间开裂了。

    “哦，我明白了。”

    “‘萧萧’是驳，也就是那个绿绿的商。”

    “也就是说，与碧虚湖合作的是……”

    “‘车辘辘’是鬼车，又名九凤，指的是一代大媸皇的女儿，人称‘息夜君’的姽婳。她还有个小妹名叫姽姝，曾经是岁星殿重华上神的恋人。”

    黎幽一勾指尖，便有两片树叶从枝飘落，蝴蝶一样打着旋儿飞过来，不偏不倚堵住了聂昭的耳朵。

    聂昭面不改，一脸平静地转望向黎幽，“方才我解决了附骨木，现在该换你表现了。同为四凶，不知这局面，你可有应对之法？”

    他轻声细语，神温柔，哼唱这段歌谣时却分外诡异，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浮在齿间，仿佛落不到实，令人无端觉瘆得慌。

    以及，最后一位【罗浮君】——

    裂了。

    【息夜君】姽婳。

    “萧萧，前路迢。

    “唉，年轻人没经验啊。”

    黎幽笑着顿了一顿，放慢语调继续：

    聂昭恍然大悟，“我在仙界听说，有位族公主和重华上神相恋，为他挡了一枪，因此香消玉殒。这位公主就是姽姝吧？”

    姽姝因重华上神而死，姽婳作为她的亲，就算不送重华去陪葬，也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决不会与他麾的碧虚湖合作。

    “就在刚才，树现的时候……外门有许多弟，突然变成了神智失常、见人就咬的行尸！”

    “……话说回来，为什么大家都倒了？”

    “黎公，你这是——”

    黎幽颔首：“这个不难。阿昭明能，我难得有机会派上用场，自当好好表现。”

    开裂了。

    那笛声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它真的是那……那很少见的那，它的音像指甲刮黑板，低音像掰碎泡沫塑料，转音像在雨天的路面上急刹车，胎与地面，似鬼的步伐，最后“呲啦”一声去好几米，将所有人都撞了个半不遂。

    “咦？岛上的，好像平息来了。”

    “各位，大事不好了！”

他一：“有话直说，别卖关。总不会是你吧？”

    【霞君】想容。

    先是树，再是行尸。

    聂昭一成了个小聋人，还没来得及开追问，便只见黎幽轻十指，微启双，以一优雅矜贵、写意风的姿态，开始奏竹笛。

    为了阻挠调查，这个“幕后主使”还真是不择手段，竟到了杀人不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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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黎公，不愧是你！你这个，偶尔还是有用的嘛。”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