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帝的提问，聂昭报以一声短促的嗤笑。

    “仙界”灵气充盈，非凡间所能比拟，有脱胎换骨、洗伐髓之能。修士们在其中便能获益无穷，天上一天胜过地上一年，原因皆在于此。

    天帝讲述的“真正的历史”，与仙凡两界通用的正版史书相比，可以说是一荒诞稽的黑幽默。

    “上古时代，灵气遍布整个八荒大地，人人皆可修行，化天地灵气、日月华为己用，健，益寿延年，施行各法术。”

    自以为得手的反派，总会在看似走投无路的主角面前，洋洋得意将自己的谋和盘托，然后被光速打脸，凄惨狗带。

    他好像打心底里到惋惜，叹了气。

    建木本并无神，只是受八荒大地的地气滋养，生得格外大茁壮，有涵养灵气之功，泽被一方黎民。

    聂昭怔了一怔，想不到会从他中听见这个词。

    只可惜现在的她，好像没法起来打脸就是了。

    “君者，舟也。庶民者，也。”

    天帝亦不否认：“确是如此。为了维系仙界不坠，历代天帝都竭尽全力寻找遏制灵气回之法，而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

    聂昭心中冷笑，开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对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不如我先回答你几个问题吧？”

    在建木的庇护之，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不求仙、不问，只知把酒话桑麻，过着平静而又满足的田园生活。

    “【人心】。”

    “……什么？”

    “此方天确实不会认可仙界夺天时之举，除了唯一一可能……”

    当然，对方要自爆她也不拦着，毕竟黑幕这东西，总归是不听白不听。

    “这是天人‘自愿’的。”

    天帝心平气和地解释，“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此简单的理，你以为我会不懂吗？”

    “那敢问天帝，找我这一缕残魂还有何事？总不至于是缺菜锅吧？”

    “比如说，关于仙界真正的历史——”

    “然而，人力终有穷，天终有定，能够修炼成仙之人万中无一。多数人穷尽一生，汲汲营营，结果不过是蹉跎光，落得个寿元耗尽、孤独老死的场。”

    而他们费尽心机的成果，就是发现了生于地脉中枢的大树——建木。

    “……”

    “仙界权柄来路不正，自然没有治久安的理。灵气回大地，滋养万民，不正说明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容窃国者安享太平？”

    聂昭：我懂，就是那个经典环节对吧。

    所谓“神族”，即是最早一批夺天时滋育己之人，以及他们育的后裔。

    “若有可能，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似乎在媸皇上留了后手，我不得不防，免得一不小心就让你跑了。”

    夺天时，窃地脉，取八荒之土，造一隅之太平。

    “烛幽是我的左膀右臂、肱之臣，我怎会暴殄天，让你在仙界个毫无价值的摆设？”

    “多年以来，仙界集聚的灵气一直在缓慢失。烛幽，这你应该知吧？”

    天帝说到这里，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笑。

    “只可惜，即使大费周章造就了这座仙界，当年那些修士们渴望的‘白日飞升，寿与天齐’，依然没有实现。”

副儒雅斯文的微笑，那笑容就像面一样粘在他脸上，俨然已成为一层撕不来的外置肤。

    万一今后有用呢？

    天帝不置可否地一笑：“别这么剑弩张，烛幽。与我们刚见面时一样，我是认真找你谈合作。”

    “因此，当时实力最的几大宗门联合起来，寻求‘白日飞升’之法……”

    那便是仙界的原型。

    “天人自愿接受仙界的统治，自愿信仰、供奉仙神。这才是仙界唯一的存续之。”

    “所谓‘初代天帝’，当年也不过是个大门派的掌门罢了。我若生在凡间，最多被人唤一声‘少爷’，哪儿来的什么天，什么帝？”

    以所谓的“初代天帝”为首，修士们投无数人力力，对建木加以炼化，迫使其系不断延展，地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气，再通过树冠送往九霄之上，营造一片与世隔绝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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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温和懦弱”、“畏首畏尾”的天帝，究竟瞒骗了众人多久？

    好家伙，连不悔心都被他发现了。

    直到修士们闯其中。

    所谓“仙官”，即是神族将仙界充沛的灵气引凡人，通过分享自己掌握的一分力量，笼络到麾的“棋”和“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