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他今天还门嘛？他不是朝九晚五周末固定有休息的吗？”

    “……”

    笑完又笑她，说这妹妹是奇才啊，技术一般，胆贼大。

    计迦楠还是意识压低了声音：“这，这是，我二哥的车？”

    彼时二十三岁的大男孩声音如泉，夜般动听又温柔地卷过她耳朵，慵懒又努力地哄她说：“傻瓜还在难过？嗯？别难过了，撞了就撞了，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哥哥车多得是，撞不完。”

    “嗯？怎么不说话，应哥哥一啊。”

    计迦楠：“……”

    她一气差没上来，不可思议地重新看去，一辆黑迈赫从后面慢悠悠地开了上来。

    他在所有人面前说迦楠开得很好，怪他，是他的错，并且明令禁止他们在她面前胡说八。

    司机往后和计迦楠说：“刚刚你二哥在打电话，没注意到我们的车。两人估计是一起的，也不知嘛去。”

    宁硕那会儿解释，说是他当时在接电话一时疏忽忘记帮她看路了，那天是台风登陆过后的第二天，街上有颗树倒占了一半的路，她刚拿驾照，还不能准确衡量那距离能不能开过去，一张方向盘就打得大了些，这才撞的。

    几天后一个夜，睡不着正在收拾行李，忽然手机响了，显示着谈之醒的备注。

    “嗯。”

    这些都是谈之醒笑着复述给计迦楠听的，她原本不知，事后人好几天没门，躲家里养着不大不小的伤，还有心里被事故打击的创伤。

    很快他们这边也转了绿灯，从路掉，两分钟后就停在了京景一号门。

    他笑了笑，伴着徐徐的晚风柔似地渡过来一句话：“这才乖嘛。”

    司机摇对他说：“不是，谈先生就有事回来两天，早些时候我就送他去机场了。”

    当天晚上他们圈里就已经传开了撞车的消息，一个个都笑没了，说他全充京最慷慨，新手也敢借，那车可才提三天呢，这就没了，关键是还差搭上一条命。

    他说本来还想回再教教她，陪她练手的，却听谈之醒说她要去留学了。

    计迦楠跟妈妈姓，爸爸陪她回国待了两天，今早已经走了，这六年里父女俩一直驻国外。

    计迦楠心想也是，就歪着一直盯着那车，终于等到隔直行的信号灯变绿了，他刷的一就开走了。

    接起来却是宁硕的声音。

    计迦楠屏住了呼，一边神地回味这把多年未听的声音，一边想着，他应该是看来这车是她爸爸的？所以停打招呼。

    “嗯。车里是谈三叔？”一清冽如泉的嗓音传来。

    昵称是宁硕，她给的备注是：宁硕哥。

    来不及松气，忽然司机又说：“宁总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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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朋友很是阔气，见面一听说她拿了新鲜的驾照，就夸她，接着递过一把车钥匙给她，说给她练练手。

   一辆通银的豪车从后面开上来，并肩等在了路。

    指尖里，司机朝外面颔首打招呼：“宁总今儿周末还门呢？”

    两人说的都是公事，这么多天里只有寥寥一句完事后的闲聊，他说：才二十多岁？计总年少有为。

    她又“嗯”了一声。

    前面的信号灯还是绿的，他可以直走的。

    计迦楠记得那一刻她心颤了颤，浑电窜。

    计迦楠正要问司机一句确定是他吗，忽然隔的车又并排停了来。

    13年那会儿是盛夏，考完驾照她堂哥谈之醒说他有朋友在考场附近办事，办什么事也不知，但是他喊了朋友顺路去接她。

    他又买迈赫了？

    说来他真的是生意人的作风，觉得胆大才能有机会好事，怯懦不敢上前是永远没有成功的那一天的。

    计迦楠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着街对面的建筑，靠着墙笑，忽然想，等见了面，他会不会谈完事让她顺便把六年前的那辆迈赫赔给他？

    转间计迦楠见她司机还降了驾驶座的车玻璃，一忙拿手挡住了脸朝另一边扭过去。

    计迦楠彼时还小，对车没什么研究，上去后才认来方向盘上的车标是迈赫，惶恐地想车，他说没事，都一样，开吧。

    司机颔首：“他门常开这辆。”

    司机一笑：“门玩吧，周末在家待着也没事，就路过这儿了。”

    “嗯。”男人颔首，就松开刹车趁着最后十秒钟绿灯往前走了。

    聊天记录里有容，她加他一个月，聊过几句，他只知她的姓，不知她叫迦楠，不知背后的人是六年前那个真的差让他英年早逝的，小迦楠。

    计迦楠上办公室后重新打开手机，上面停留在她刚刚上车时就去的一个微信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