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句没意思的玩笑话。

    但秦厌很淡地笑了一。

    “我会亏吗？”他反问，声线低沉。

    闻盈睫颤了颤，似叹非叹。

    “也是，你这么明，怎么会亏？”她轻轻一笑。

    秦厌顿了一。

    他忽然偏看她，幽黑的瞳注视着她的侧脸，把她的每一细微表都收拢。

    “不会亏吗？”他又问。

    闻盈却没有看他。

    她安静无言了很久，才很轻地开，“谁知呢？”

    秦厌忽然停在那里。

    闻盈走了两步，回看他。

    微黯的灯光里，他目光灼灼如星火，仿佛带着真切的意，毫不掩饰地将她淹没。

    “闻盈，”他声音低沉，“这次我想得很清楚。”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甚至祈愿能回到那个被悬崖狂风沉浸的夜晚，说他已确定的答案。

    “我现在比任何一刻都更清醒。”他说，“当初的那个问题，我想再问一次你的答案。”

    闻盈垂眸。

    “什么问题啊？”她故意装不懂。

    可话尾微扬，就像指尖在雾蒙蒙的窗上三笔勾的笑脸。

    那一浅淡又上扬的弧度。

    秦厌里的星火砰然绽放。

    他不自觉勾起角来。

    “不记得了？”他懒洋洋地笑，几乎有些重拾罕见眉飞扬的少年意气，“那我再问一遍。”

    秦厌目光注视着她。

    “闻盈，”他低声说，用尽郑重，“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

    闻盈的目光贴着他的面庞。

    这可真不够理智，她想，这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怎么办呢？

    兜兜转转好多年，她还是心动。

    偏偏心动。

    在微凉的晚风和微黯的灯光里，她垂眸，似叹非叹，侧脸廓温柔似画，去拥抱很多年前、青年少的梦。

    “好啊，”她说，角微扬，“那就试试嘛。”

    第22章 迷恋

    -33-

    恋时就像醇厚的。

    所有的甜都隐秘地藏在悠远纯粹，明明没有一酒，但已心甘愿沉溺沦陷。

    “最近恋了？”天南地北采风见朋友的尤女士难得住她的公寓，在昏沉的暮里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掖了掖上的睡袍，很有兴致地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闻盈，“还是你那个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