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后悔过去存在的每个篇章，但时常希望能回到更早的日里，去抓住一些曾手可得，却在当时不觉可惜的时光里一寸寸逝的东西。

    填满这些时光的，是他的太过迟钝、他的犹豫不决，还有太多事与愿违的小心翼翼。

    “但我可以属于你。”他说。

    不是她属于他。

    是秦厌属于闻盈。

    错的灯光和投落的灯影里，闻盈看见他藏在幽黑瞳里的满心期许，像是遥远到随手抹去的星光，忽然带她回到很多年前浸着细细碎语的大礼堂，在满座的观众里，她隔着很多人仰起和他在心照不宣的隐秘里换微笑。

    她那时在想什么？

    闻盈有恍惚。

    记忆和现实画面重叠。

    那时她想……

    如果这一刻一、再一，该有多好。

    梦寐以求成真，谁能不心满意足？

    她听见心混杂着轻叹的微笑。

    在很亮很亮的灯光里，她微微偏，微笑。

    她看见秦厌从期许里绽的喜悦，就像很多年里她一直念想的一样纯澈。

    “好呀。”她说。

    第25章 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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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个月后的某个黄昏，闻盈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闻盈，你可不可以让我借住几天？”一个久无集的人在电话那顿无言，每个字都像是艰难，“……我和林州分手了。”

    这是这大半年来，阮甜第一次和闻盈联系。

    其实她们一直不算关系亲密的朋友，生活在不重合的圈里，选择的是不同的人生方向，只有偶尔，生活碰撞着产生了集，彼此换一个礼貌友善的微笑。

    闻盈知阮甜毕业后和林州一起留在国外，不意外的话，未来不会回国。

    “你在那边的工作呢？”她有惊讶。

    “我辞职了。”阮甜低声说。

    突然的分手，突然的辞职，突然的回国，她上一钱也不剩，她在这里大，可她好像没有家。

    闻盈答应了。

    阮甜请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回国的事，她也答应了。

    她们的关系似乎是还没好到这样的程度，但闻盈这么也不需要很多理由，就像很多年前她想把陈婉的盘算告诉阮甜，很多年后她也愿意答应阮甜的请托。

    她去机场接阮甜，把那个仓促收拾的小行李箱后备箱，神憔悴的旧识朝她勉微笑。

    路边的小面馆里，阮甜在灯光昏黄里对着一碗云吞面狼吞虎咽，“还是这个味……我真的好久没吃到了。”

    说着说着忽然又赶低喝一面汤。

    闻盈假装没看见她通红的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