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厌幽黑的瞳盯着她。

    启，又仿佛不知说什么，连指节都攥。

    又是沉默。

    最后，“明天见。”

    他声音低沉。

    闻盈顿了一。

    她的等待像是终于到了尽，转过，向前走去。

    然而没等她走几步，后忽然又响起脚步声。

    秦厌快步追到她边，和她并排向前走。

    闻盈微讶。

    “送你到上车。”

    他试图不动声地解释。

    可还没等他说完，就在闻盈的轻笑里顿住。

    秦厌顿了一，不由一窘迫的神。

    然而他看着她，幽黑的眸里有什么在涌动，也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他们又重新过上之前的生活。

    默契的谈、亲密的行止，什么都和之前一样。

    “你们可真好！”

    云居的云师傅真心实意地慨。

    故地重游，当年清雅气派的云居没什么大改动，布局依旧，陈设如昨，除了不起的摆设稍有变化，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样。

    如今的掌厨仍然是云师傅，先前的明不改，又多了岁月沉淀的沉稳从容，只是亲自接的席面从一个月七桌降到了五桌，手底带了几个小徒弟，风风火火，忙碌于庖厨。

    十年一晃，竟像是在这里停滞了一样。

    可当年座的客人，却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我正巧记得二位。”云师傅只是微笑，闻盈猜测这份经年的记忆能保留，多半是因为大手笔来云居加“约会”的中生实在很难有第二例，“这么多年了，真是有缘。”

    有缘。

    这个词多好，无端让人微笑。

    可这好似乎总是不够完整，所以微笑过后，有人幸福满，有人只剩叹息。

    “她说得没错。”秦厌微微勾起角，“我们真的有缘分的。”

    他像是有为这个判定而愉悦的模样。

    “九年了。”他自己算，说来也怔然，“总觉得还像是昨天的事。”

    时间从指里悄悄溜走。

    什么都好像没变，可什么也都变了。

    “一个九年，还来这里吧？”

    他问她，边还有一弧度，可仿佛不那么自然，幽黑的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所有没能掩饰好的忐忑与期许都藏在那里。

    他们还会有一个九年吗？

    闻盈抬眸凝视他。

    前清秀英俊的五官渐渐模糊，和从前还带着青涩郁的年轻面容重合在一起，很多年前的声音隔着时空悠远，“……你应该知我请你吃饭并没有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