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忽然鼓声突变，时而低沉，时而起伏，整个大厅弥漫着离愁别绪，她的人忽而哀愁无限，忽而语笑嫣然。

    宴宁随后了几支节奏快的舞，艳娘看得十分满意，心想如果她不登台只舞女的老师，着实太可惜，必须说服她登台献舞才可以。但现在还不能忤逆她的意思，万一人没留住，一切都是空谈。“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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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娘放心来，坐回椅上准备继续观看，说：“那就把你会的，都一。如果得好的话自会让你留，我艳娘还没有付不起的工钱。”

    宴宁知艳娘在存心考验和刁难，说：“我会的不止是这一。”

    艳娘从未见过如此人和如此舞蹈，一时惊叹得说不话来。她大半辈都在潭州，还未见过有谁把一支舞得如此淋漓尽致惊心动魄。宴宁完后，她许久才缓过神来，拍手赞：“的确与众不同。”

    艳娘现在当宴宁是摇钱树，什么都答应，说：“好好好，我答应。”

    但她话锋一转，用严厉的语气压心中的狂喜，说：“你的舞固然得好，但我这艳月楼是歌舞坊，是寻作乐的地方，只怕你的舞不适合我这地方。要每天都剑弩张的，谁会来？”

    台上那人褪去愤怒之后，变得轻柔温婉，像对镜梳妆的闺中少女，又像是和人低语互诉衷的怨妇。她提着红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向大鼓中央，好似一只骄傲丽又受伤的孔雀，肆意舒展姿，展现自己的绝容颜。她在鼓上旋转，由慢到快，直到看不清她的人，只有盛怒的鼓声和刺目的红，似要把一切燃烧殆尽。一声重响后，一切变得安静来，宴宁倒在鼓中间，这场复仇之舞结束。

    艳娘让人拿来笔墨，宴宁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写，不由得开说：“老板，可别欺负我看不懂汉字。我家在东安国，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请一个汉语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从小就学汉文，读写可难不倒我。”

    艳娘对艳娘看她的神十分不喜，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不得不小心应付。“条件就是我拿你的钱，帮你调·教舞女。但你得遵守规定，给我足够的佣金，且不得在我离开之时为难我。”

    艳娘还当宴宁好骗，听她这话只怕还得费些功夫，连忙说：“好好好，先立字据。”

    宴宁留了个心，说：“说无凭，得立字据。在西域时我就听说中原人狡猾，尤其是生意的人。”

    艳娘被宴宁说得脸难看，她虽不是显贵，但也见惯了大场面，至平民百姓，上至皇皇帝她都见过，更兼背后有孟玄撑腰，平日也是趾气扬之人，今日被一个西域来的小女说得颜面无存，当即大怒，说：

    艳娘又是一阵笑，忙撕了刚才那张纸，从新拿了一张来写契约。宴宁拿起来看了看，指着契约上的有歧义的一个词，说：“老板，这个词只怕用得不当，我是契约教你的人天竺舞，可不是终生留在这里教。还有，我只是舞蹈老师，只分的事，并没有义务为你揽客赚钱。如果舞女调·教得不好，我会承担一切后果，但其他的我不会。我坦诚来求活路，希望老板也坦诚人。商人虽然重利，但没有诚信二字在，这生意也是不成的。”

    宴宁见艳娘一动不动，建议说：“如果老板写不来的话，我可以代写。”

    宴宁敢说这话，自然有底气，她看得来她对艳娘还有利用价值，艳娘绝不会轻易放她走。并且她越持，就越能打消艳娘的疑心。

    艳娘笑两声，她原想宴宁只是汉话说得利，不一定能写能认，在楚国认得字的女除了世家贵女和请得起教书先生的富贵之家之外并不多。

    忽然间，鼓声变得如雷鸣般暴肆意，离愁别绪变成肃杀，显得剑弩张。只见鼓上的人怒目嗔视，红纱和红裙飞扬，她的舞姿有毁灭天地的气势，原本细碎的铃声却像命的响铃。正在·之间，鼓声停了，四周变得安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