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今天来问我的意见，那我的意见就是，浪费天赋就是一件很不可取的事。”林以霞说，“小慈，你敢说你不想拿冠军吗？”

    她垂着，没答。

    这导致她更加低落了，对正式转项短跑这件事甚至有了抵心理。

    易慈无法回答那个问题。

    从小到大她只有过一个梦想，当篮球运动员，那是最初最纯真的梦想。她练了很多年篮球，没打什么名堂，练短跑练了两个月都不到，居然拿了很多人练几年都拿不到的名次……这太荒诞了。

    易慈茫然地问妈妈：“那篮球怎么办？我的梦想怎么办？”

    易慈小声说，更喜篮球。

    不久后，刘东把她的比赛视频和个人资料送到省育局，没多久省队就把电话打到了天中育办要人，让她赶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到省队训练，别再留在学校里浪费时间。

    在办公室听到那个消息时易慈完全不知该怎么答，扭着手踌躇半天，最后说了句回家跟父母商量一，说完赶大步跑远了，没敢在办公室多待。

    难喝她也忍着，就当喝凉茶，一瓶瓶不间断地喝，喝得悲壮，权当发心的苦闷，祭奠心那个已经快要死去的梦想。

    那天过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大了一些，都明白什么是取舍了。大是不是就是那样？懵懵懂懂经历一些事，稀里糊涂地选择，最后差错地走向另一个结局。

    那天训练的时候同队的人都没怎么跟她说话。才转项没多久居然就了成绩，还被省队要去了，一个半路转田径的能有这好运简直太遭人嫉恨。当时课上要拉力绳训练，教练让两个人一组，易慈拿着拉力绳在人群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跟自己组队，最后还是教练站来帮她练了一个午。不过那时候边人的神又不对了，她看懂了边那些人目光的义：瞧瞧，教练就帮她一个人练，多偏心啊。

    如果那天没有狂奔去广播站帮李

    喝到第三罐的时候她已经上了，对着窗嗷嗷哭了两嗓，喝得目眩涕泗横的时候，她躺到床上给李均意打了个电话，好像是呜呜呜说了很多话，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第二天她跑去问李均意自己都说了什么，对方讲得十分糊，说她打来的时候是半夜一半左右，宿舍里室友都睡了，他着耳机听她哼哼唧唧半天，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可是在她心里，梦想也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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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以霞问她：“那你是想沉溺在不切实际的梦想里原地打转当个平庸的人，还是去选择一个你更擅的领域佼佼者？”

    林以霞听笑了，说：“你们教练不是说了吗，就你目前这个况，以后想去打职业篮球是很困难的，就算能签球队，大概率也是坐冷板凳当替补，可是短跑对你来讲不一样。我这样问你吧，从小到大，你拿过几次以省、市为前缀的第一名？”

    难喝，苦，很涩，这是她对酒的第一印象，难喝程度简直跟凉茶不相上，呸呸呸。

    自我拉扯最严重那晚，了晚自习，易慈在回家路上给自己买了几罐啤酒，书包里悄悄带回家，想着好好发一把。等洗漱完毕，爸妈的房间都没动静了，她关着灯坐在地板上摸那几罐啤酒，拉开拉环，喝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瓶酒。

    这个世界上难会有运动员不喜冠军吗？

    这要怎么割舍？如果放弃，那不是约等于背叛了自己的初心吗？

    回家以后她垂丧气地跟林老师说了省队的事，然后又委婉表示，她有不想练田径了，还是想回球队打篮球。

    她现在已经尝到了第一名的甜，那个甜让她有了实打实的好，可以被特招，还被那么多人看好。她喜运动本，但也喜拿冠军的觉。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目前现实是她打篮球中规中矩没什么亮不被省队国家队的人看中，反而在短跑这个项目找到了存在的价值。

    林以霞问她为什么。

    冠军？

这么有天赋，之前她以为那只是教练随说说的。

    田径队的训练场地是室塑胶跑场，在公共大场往里一。经过篮球场的时候易慈没忍住停了来，盯着里面打球的人看，满怀羡慕地看，都不知看了多久。

    潜台词很明显了，机会摆在前，不要不识抬举。

    林以霞替她回答了那个问题：“在今天参加田径比赛之前，你从没得过一次像样的第一名，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小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那么好的机会被教练看中的，刘教练说了，你有可能国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