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

    苏陆跟了上去，穿过沉重的青铜大门，踏了玉虚殿的正殿。

    他的神也没了先前的傲气，还向段鸿行礼，低低喊了句师叔。

    苏陆眨眨睛，“除了各位首座，待会儿我还能见到什么人，你能与我说说吗？”

    段鸿又沉默了。

    苏陆：“至于你是否对得住死者，那我说了不算，他们自己才能决定。”

    苏陆清了清嗓，“前辈，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毕竟我没死，我家人被杀了，也是妖族所为，不是你的。”

也不多，而且他对徒弟极为厚待。

    九把椅上坐了八个人，即是各脉首座和各堂堂主，老们站在他们后，更往后是弟们。

    殿堂正中央的台最，其次是旁边的三座，比起正中的少了一级台阶，更外面的五座台却是矮了将近一半。

    苏陆：“清霄仙尊答应收我为徒？”

    正中的椅空着，有个人站在前面，却是没有落座。

    段鸿轻叹一声。

    苏陆微微低，“见过叶老。”

    苏陆也随之侧过。

    段鸿：“所以你也并不想亲自报仇？”

    段鸿微微摇，“我只说明你的况，以及我如何亏欠于你，师尊说见了你再定夺。”

    段鸿一言不发。

    那人笑。

    他的发鸦黑，肤冷白，玉冠，生得剑眉星目，容貌英，是毫无死角的完，甚至让人生一不属于普世的虚幻。

    苏陆无所谓地摇，“如果那个妖族侥幸活着，活到我有本事杀了他，那我自然愿意，如果他倒霉早死了，那我就谢谢为我报仇的人。”

    层层石阶拱起一座又一座台，每个台上都摆了一把白玉质地的大椅，总共九座台，分别属于门四峰和外门五堂。

    殿堂里一时静得针落可闻。

    那个修士第四次走来，却是恭恭敬敬地跟在薛老后。

    纵然理智上知谁是凶手，但涉及自己亲朋好友，寻常人还是会意识去怨愤，毕竟若是他早早将妖族杀掉，就没有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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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暂代宗主的位置，所以他站在椅旁边，不曾真的落座。

    “不必多礼。”

    苏陆规规矩矩敛衽施礼，“拜见各位前辈。”

    薛老一青衣，行走间广袖拂动，越发显得优雅尘。

    另一座台上，黑发白袍的男人端坐其上，宛如一尊毫无瑕疵的冰雕。

    最初也是清霄仙尊诛杀妖族，挖骨敲髓取得锻造材料。

    他思及他们初见时她红着圈的样，现在想来比起为家人悲伤，更多的是气愤被污蔑成妖怪和帮凶。

    他伸手向殿门一比邀请状，俊的脸庞上浮现笑意，“苏小友，请吧。”

    他们这边只说了几句，玉虚殿的大门就又打开了。

    站在正中央台上的人说。

    以他的阅历，就猜测面前的小孩可能有两反应，一是愤怒记恨自己放跑了妖族，一是反过来安自己。

    段鸿倒是有问必答，认真报了数个名字与衔。

    段鸿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她也会这么选，因此提前去和师父说了一声，多半是请求师父收这个徒弟。

    苏陆：“他们对我不是很好，他们死了我也难过，但那难过程度有限，更不会因此恨你。”

    叶老看向右侧，“这位是落雁峰首座——”

    段鸿：“你的家人呢？”

    那是个容貌清隽、声音温和的年轻男人，“宗主尚在闭关，如今是我代师尊暂卧龙峰诸事。”

    就是人家没给他打包票说一定会收徒了。

    数十目光投而来，或锐利或温和，都有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意味。

    这回答却不在意料之中。

    “前辈。”

    像是段鸿等人的法宝，在神兵图录的排行上都赫赫有名。

    宗主已经数百年不再收徒，所以清霄仙尊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被他拒绝的概率也很大。

    大殿里极为宽敞，玉石地面平整无，白如新雪，立缠绕盘龙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