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说完就在原站定， 没再向前走。

    青衣男人抬起看着她，然后微微弯起嘴角，“也是。”

    那是个年轻男人，个挑，穿了一件大袖飘飘的雪纱青衣，依然掩不住肩宽的架。

    在火海的中央，又现了一个凹陷的坑，在坑边缘延伸沟，呈辐状向外扩散。

    青衣男人又说话了。

    苏陆：“那副门主是否也不在人世了？”

    青衣男人回过。

    青衣男人似乎愣了一，接着垂眸，没有说话。

    然而因为角度光影，仍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见到他耳畔垂着两枚雪的柳叶玉坠。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直面这恐怖的景象，一瞬间甚至无法想象这是人力所为。

    苏陆默默地想着。

    “信里写了什么？”

    好像是哭过了。

    苏陆忍不住多瞧了两。

    “不急。”

    青衣男人瞥了她一， “我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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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琢磨对方应该是外活来的七玄门弟，如今已经成了门派遗孤，又回来对着废墟默默垂泪。

    “来这里什么？”

    他的声线清亮柔和， 语调也轻飘飘的， 让人听不绪。

    后面倒塌的门厅立边上，倏地又绕来一人影，大步走过来，“神——”

    他个很，穿了黑衣，格彪悍壮， 银白的发半编半散，此时微微垂着脑袋， 面容沐浴在影里， 五官模糊难辨。

    “别人的信，我当然没看过。”

    他的眉目似画，睫卷翘，虹是冷淡的冰蓝，眸光亮得惊人，仿佛潋滟了粼粼秋波。

    空中泛着呛人的烟，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苏陆叹了气， “我来送信的， 但副门主既然不知所踪，那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恍惚间，苏陆看见前方有一人影。

    “……很可惜，不是。”

    青衣男人看向了苏陆，“这位……友？”

    这人说不定被分了个才疏学浅又沽名钓誉的师父。

    她稍微降低度，就看到坑中掩埋着建筑的残骸，那是些砖瓦墙的碎末，与看不清的血混合在一起。

    黄昏天幕的云影浮动，焰光和晚霞在废墟里燃烧，映在那浅淡的发丝间，宛如火。

    青衣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友边有人中恶咒？”

    不知为什么，这么一个简单的词， 好像也被他说了几分讽刺的意思。

    毕竟人家刚被灭门，心不好也正常。

    苏陆有些苦恼，“不过我还真想打听一件事，友可曾听过《诸相应逆解秘咒》这本书？”

    那人伫立在一片倾塌的门楼牌坊前，姿，却微微低着，一只手盖在睛上，仿佛在拭泪。

    男人黑发雪肤，脸容生得昳丽至极，五官致如雕琢，沐浴在黄昏日光里，宛如一尊鎏金的塑像。

    苏陆：“两位会不会恰好是七玄门副门主的徒弟？”

    “哦？”

    废墟里一片寂静，火光嘶吼摇曳着，在地面和断墙上留一鬼魅似的影，空气里意蒸腾。

    苏陆想问问书的事，也不好趁着人家悲恸时开，只能先安一句：“往好想，至少你活来了。”

    走来的人顿了一，“——什么时辰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苏陆：“这位友，节哀顺变？”

。

    青衣男人有些遗憾地说，“副门主是才德兼备的人， 我当年门时， 倒是希望有一位这样的师父。”

    青衣男人悠然，“说来听听，或许我也能帮你。”

    然后他慢慢回过来，看向了她。

    所以副门主要么跑了， 要么就葬废墟了， 而且看这场景， 无数人的尸都已经和断残垣为一。

    苏陆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态度。

    苏陆的心也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