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来了。”

    邹星煌话锋一转：“总之即使如此，我在域里被仍是不免到恼火，因为那些着实烦人，我也受了伤，然而来之后，却又发现浊气或许能助我更一步。”

    苏陆苦笑一声，“连前辈都这么想，其他人恐怕更是如此。”

    “倒也未必，境界一些的修士，是能摸索着将其变成灵力的，而且与灵气转化的灵力大有不同。”

    邹星煌轻声，“若是境界低了，对灵力本的理解尚且不够，也不到这一。”

    苏陆再次沉默了。

    虽然喊着前辈，但她也视对方为友，有一瞬间难免想要劝阻。

    与什么正邪无关，对于她而言，那只是一象征着危险的修炼方式，她不希望朋友遇险。

    虽说她也认识修，但包括大师兄在，都是早就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转念一想，就算不碰浊气，正经修炼，也有无数人死于经脉紊灵力爆的，因为神状态而走火的也有很多。

    所以有什么是真正毫无危险的呢。

    “大概因为我终究是走了妖族的路，所以对浊气只有厌恶，也无法评置，反正修行都是千难万险的。”

    修行这一皆是如此，前路未定，越越险，乃至许多人认为生死皆是天命，境也宛如一场豪赌。

    然而若是认定万般皆是命，又何必为了摆脱规则束缚、从此界飞升而修行？

    或许从心，大多数人都是不认命的。

    那就在成败未定时竭力争取，若是输了再归结于命运，倒是能求个心安了。

    “……前辈既然已经清楚可能会发生什么，旁人就无权再置喙，我只愿前辈能顺利境。”

    “多谢。”

    邹星煌沉声，“望仙君也能达成所愿。”

    苏陆装起玉简时，山里落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黎明的天幕郁黯淡，大榆山笼罩在朦胧烟雨中，山林间回着声，四一片气。

    她仰起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幕，一瞬间倏地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什么。

    只有心里忽然升起的一微妙觉。

    天空、山岭、雨、以及立在雨中的自己。

    还有许许多多看似独立于自然界的个，却又扎于土壤，成于光雨之中——

    在这一瞬间，她所能受到的一切，仿佛都已浑然一。

    她慢慢悠悠地回过，意念所及之，一炽烈迅猛的雷光从天而降，劈落在杂草蔓生的山路上。

    耀的雷光闪烁着，映亮了那一雪白的影。

    有一个人不闪不避地站在那里，形渐渐扭曲膨胀开来，化为了双半兽的模样。

    他的两张面容皆十分俊，发苍白如雪，生着的横耳，犄角壮，躯完如石雕，膛丰厚，腰线悍。

    腰的兽也无比壮，那一层油光的，有着清晰的肌理线条，以及令人瞩目的八偶蹄。

    他站在野火燃烧的草地上，那些火焰很快被雨浇熄，仅剩一片布满沟壑的、四分五裂的焦土。

    苏陆：“……洛江？”

    白发双的妖王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淡淡地开，“我幼时曾听过传说，真龙可御风行云布雨落雷，如今才亲得见，倒也不算白来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