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当真是一本书么？

    虽然很多线索表明书中的信息没错，但从另一个角度，书中对于某些角的塑造刻画，好像也不是特别准确。

    算了。

    考虑到那本书的质，苏陆并不想在墓地里回顾书里的任何节。

    她终止了那些记忆，伸手抚上墓碑。

    光的石料被晒得，上面鲜红的铭文已经有些褪了。

    “我不知我是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苏陆低声，“但是我来看你了，千叶。”

    她向前倾，将额抵在墓碑上，觉到意扩散开来，就像朦胧中的某回应。

    但那肯定是错觉。

    因为这坟中埋葬的人，也像自己一样浑冰冷。

    她们有相同的变温之血，还有相似的獠牙和毒。

    苏陆慢慢站起，拎着黯骨走到墓园最前方，将剑放在了愁云涧领主的坟前。

    “再见，祖母。”

    她轻声说。

    然后也不回地离开了。

    霍衢站在墓园外围的树荫里，他从到尾也没有走近，只是遥遥看着表妹重新靠近过来。

    “其实沈家炼剑仍有剩余，我了些时间，挑一些尸骨，还有她们生前的遗，一并葬了。”

    霍衢淡淡，“这里没有哪一座坟是空的。”

    苏陆有些动容，“表兄当真是费心了。”

    霍衢垂视线，目光忧郁哀伤，“我永远记得我初至愁云涧的那一日，还有后来与大家一同修炼生活……”

    直至他的实力足够去闯，他才离开这里，又拥有了自己的领地。

    苏陆：“表兄如此渴望亲，为何没有成家？而且我听说你尚未有嗣？所有的妖王当中，唯有你是孤家寡人吧？”

    其实对于一些妖族而言，家和嗣完全是两回事，就像妖王们，大多数也是有嗣但没固定偶，或者有过但是死了。

    她觉得表哥大概是二者都想要的。

    霍衢缓缓抬起，那双金眸里浮现一茫然和恐慌。

    “我怕他们也离开我。你与你的家人不睦，他们死了你只是有些难过，你如何明白？”

    苏陆一也不为这句话难过，因为这好像是事实。

    她也不能说在穿越前自己曾经历过类似的事。

    霍衢轻叹一声，“只恐再失怜我惜我之人。”

    苏陆微微一愣。

    他说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人。

    这家伙是有问题的。

    苏陆：“……我要去一趟终风王的领地，有事找她。”

    “我送你。”

    霍衢毫不犹豫地，“但是只能到边境，否则她可能会以为我想和她架。”

    苏陆笑了，“其实我还曾经想过，你会不会坐在你的殿里等我，周围站着一群重渊的领主。”

    霍衢微微扬眉，“我只想与你好好说话，而不是给你个威与你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