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竭尽全力想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不让乔萧睿亲看见自己崩溃的模样，只是咬牙：“我没有资格去决你，你……你好自为之。”

    他本想说一些比这激烈千倍万倍的话。

    他本想直接让乔萧睿用命来偿还这差错的一切，或者最起码把他在地上打一顿愤。

    可那些话即将要从间漫来时，他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很久之前，他明知救自己逃离冒着生命危险，却也仍旧义无反顾带他走的场面。

    还有那些极其认真，像是在说什么祷告词一般青涩又虔诚的表白。

    黑暗时的每一缕温于他而言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他本以为自己铁石心，早就把这些好忘了个一二净。却没想到这些记忆时隔多年却也仍旧刻在他脑海中，让他就算是想忘也忘不掉。

    江池渊的手段固然残忍扭曲，让他憎恨。却也是真真实实把他拉了回来，唤醒他险些泯灭的人。

    说到底，乔萧睿也不过是因为极度的自卑和嫉妒才的那些举动——

    ——还有他对他那极端又卑微的。

    他对乔萧睿不了手。

    于是那些找不到发，激烈到能把整个人都撕碎的绪就这么被他压在了，千言万语也只是换一句轻飘飘的：“你走吧。”

    乔萧睿愣了愣，一声不吭站起，对着他鞠了一躬。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大人。是我欠您的，我……是我毁了你。”

    时玖凛摆了摆手，低声：“你真正应该歉的人只有江溪俞。但……他现在也已经听不到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那番话：“趁我没反悔之前，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乔萧睿心如刀割。

    他死死咬着嘴不让自己再一次哭声，转就跑。

    他不敢去看时玖凛看他时那失望又夹杂着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