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迎说：“连当爹的都不相信自己儿？郑常是有托车，是盔，你看他就这么一小块脸，不是低就是侧脸，连正脸都不敢拍，这也不一定是郑常啊，说不定是跟郑常得像的人。找个人冒充再拍照片，现在诬赖都这么容易了吗？”

    她只知这么多，只能剧透这么多。她想给方戬这么一个冒牌货的提示，他照这个思路，一定能尽快查真相。

    “你说这人不是郑常？”方戬凝神思考。

    他也这样想过，可郑常手指上有块疤，照片就一小块手指，相同位置也有疤，看起来一样。

    初迎：“他们找跟郑常得很像的人，拍了照片诬赖你师父。”

    方戬指着照片说：“郑常也说这人不是他，但我师父就凭这块疤认为就是郑常。”

    俩人正说着，小赋走到正房门前就喊：“妈，我加少年乐队啦，一共四个大提琴手，二十二个人参选，我选上了。”

    方戬把照片收起来，夫妻俩迎门，小赋自豪地说：“以后我就跟着乐队练，不用再学费。”

    方戬开玩笑说闺女真省钱。

    初迎把小赋夸了一通，说周日有空带她买新琴。

    ——

    吃晚饭的时候，陶芋气哼哼地说：“我们百货大楼号召顾客是上帝。”

    她自从摆烂之后觉特别好，不用考虑别人是否读书，是否挣大钱，每天很轻松很快乐，可工作还是有烦心事儿。

    “顾客是上帝是啥意思？一回听说。”姜铁梅问。

    “谁不是一回听说呢，可真新鲜，就是对客要有笑脸，不能答不理，不能甩脸，不能故意对账，要积极介绍商品。凭啥啊，我是售货员，不是服务员。”陶芋没好气地说。

    看陶芋那不服不忿的神，初迎要笑死了，说：“服务员也没服务意识，京城晚报上还说住小旅店，顾客要是不叠被，服务员就会横眉冷对，时代在步，你们售货员、服务员当了几十年上帝，也该顾客当上帝了。”

    陶芋不服，说：“凭啥顾客是上帝，他来买东西，我要是不卖，他能买到东西吗？”

    初迎说：“你们这些销售员就应该转变思路，不过是让你们态度好，又没制让你们学张秉贵，等以后资越来越丰富，你们趾气扬的态度只会赶走顾客，哪儿态度好大家去哪儿买，经营不善的店也会倒闭。”

    方戬先给媳妇叫好，说：“初迎不愧是读夜大的人，思路越来越开阔，她说得都对。”

    陶芋本来有一肚话要说，可听了初迎这些话，竟不知该从哪儿反驳，只能无力地说：“凭啥我要给顾客笑脸？”

    初迎说：“等周日我去你们百货大楼，你就等着接待上帝吧。”

    陶芋：“……”

    本来以为初迎是开玩笑，没想到周日午她还真带着小赋来了。

    她可没那个闲心特意来，百货大楼旁边有琴行，她要把小赋的二分之一琴换成四分之三琴，这才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