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灰香草的气息如此安稳，妥帖。

    对方蹲，检查李穗苗的膝盖有没有受伤。

    李穗苗不确定对方能否看清，她自己是不行了，母亲都建议她服用鱼油和维生素a。

    空寂的走廊上没有人。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呀？”李穗苗小声，“因为班打电话叫你，你就来吗？还是有其他事？”

    对方不说话，只是用温的大拇指腹轻轻地贴了贴她膝盖上被磕破的位置，有介乎于温和火辣辣两者之间的、锐又的疼痛。

    他站起，在黑暗中扶着她往前走。

    “我知你很好，非常非常好，是我见过最负责的学，也是我的榜样。今天我去家教，那个小女孩认识你耶，”李穗苗说，“她还告诉我一件事，说从你的书里看到过我的照片。”

    他的步伐放缓，合着她的脚步。

    李穗苗一瘸一拐地走：“我没好意思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书。因为这事，我觉得还是当面问问你更好。叶学，你——”

    手电筒的光穿透走廊转角的喧哗，凉凉的雨和泥土腥气迎面扑了李穗苗一，一双手伸手，意识遮住她的睛。

    温的手掌盖住李穗苗的睛，她的侧受到对方手掌心的茧。

    一刻，李穗苗听到对面传来叶扬书的声音：“祁复礼，你怎么扶着穗苗学妹？”

    第43章 绵延不绝

    走廊而寂静，捂在李穗苗睛上的手掌没有移开，那些从指间零星透过的手电筒光芒移走，李穗苗听到了祁复礼的呼声。

    很轻，轻得令她想到童年时趴在了青苔的池塘边听到的暗涌。

    “她磕到了，”祁复礼说，“怎么停电了？”

    他的手松开，缓缓移走对她视线的遮蔽。

    官的短暂丧失，让如今映衬在前的景有着片刻的失焦，叶扬书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t恤，安静地站在两人的对面。他背后窗大开，冷凉的风如夜晚的海，翻涌着，一阵又一阵的浪，缓慢而有力地向室推植的清香。

    他手中拿着的手电筒是唯一的人工光源，李穗苗看不清他的脸。

    她克制着自己的呼，尽量将它们放得平缓，平缓，更平缓。

    叶扬书没有动，简单解释：“可能是落闸了，老板说一会儿就好。”

    祁复礼扶着李穗苗，没什么，了，仍旧往前走。经过叶扬书时，叶扬书侧开，让平地，祁复礼经过他时，一声笑：“别悄无声息地站在这边，吓我一。”

    叶扬书不同他分辩，只微微低，轻声问李穗苗：“膝盖很疼吗？”

    李穗苗小声：“还好，一。”

    叶扬书说：“我来的时候看了看，附近有个小诊所，我送你过去。”

    李穗苗说：“会不会太麻烦了？”

    叶扬书用手电照她的膝盖，熹微的光中，李穗苗看到他专注的侧脸，颌线净分明，像漂亮的画。

    他说：“都血了。”

    他好像在暗会更标志，似乎夜晚才是适合他的主场。

    “不麻烦，”叶扬书说，“我是你们班助。”

    祁复礼说：“是啊，负责任的班助。”

    没什么绪，这句话里的笑声似乎也淡了，不知是风雨太大，还是温度太低。

    李穗苗的膝盖没什么问题，只是破了一层，就好。叶扬书去钱的时候，李穗苗认真地向祁复礼歉——为自己认错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