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景、场合都事先预习、完无缺的笑容。

    他有着模版化的外表，但从未展过真实的、或许压就不存在的绪。

    “我也有话对你说，”祁复礼说，“一些不适合在电话中讲的话。”

    第60章 雪

    李穗苗最喜的一个成语，是“有始有终”。

    不是什么兰因絮果，也不要虎蛇尾、狗尾续貂。

    她喜事的有迹可循，喜故事的有因有果。

    就像一时期那场猝不及防到来的雪，在今日也要用一场大雪堆起圆满的句号。

    李穗苗在雪中将手机放回袋，在场上，安静地听祁复礼说他的话。

    “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祁复礼说，“不过你可能忘了。”

    “我记得，”李穗苗说，“我们在同一个中，我见过你很多次。”

    “或许比你想象中还早，还记得吗？初一，数学奥赛，我和你是同桌，”祁复礼侧脸看她，“有印象吗？我那天胃不舒服，你给了我。”

    李穗苗努力去想，却发觉毫无印象。

    她对祁复礼的印象只有一，只有那次考试失利后抬看到的初雪，是柳暗明又一村。

    祁复礼并没有因为她的迷茫而沮丧，反倒是释然一笑，好似早就已经猜到她会是这表。

    “你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现在看那时自己的照片，也认不，”祁复礼默不作声，将那把大黑伞倾斜着遮蔽她，阻止那些往她上飘落的雪，说，“那个时候我很时间才去剪一次发。”

    很时间去剪一次发，不说话，年累月地穿袖，遮蔽自己的，每天都在思考着怎样杀掉父亲，无时无刻不在帮母亲远离父亲，可惜每次都失败。

    祁复礼很少去回忆那些事，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回忆刚开一个，人也好像浸了那些灰尘、疼痛、鞭打、伤的炭火和碎裂的碗筷中。

    每一秒的回忆都促使着他手臂伤疤开裂，每一刻的回溯都在发着疼痛。

    “后来我们又见面了，在你妈妈的医院里，你在写作业，我一就认你，”祁复礼说，“也不记得？”

    李穗苗的确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