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冬天里的一把火

    好在挽明月的偏痛不厉害，韩临的寒冰蛊虽然发作，他们找到的这间房是火炕，韩临在床上呆着，至少不会被冻死。挽明月是很怕冷的人，金阿林一行，上一层又一层，穿得相当厚实。

    那次门上山看地势，便特意穿得比以往更厚，韩临还笑话过他，说他上没有一火力劲。

    谁能料到歪打正着，好在有这一衣裳。韩临这样病，挽明月便将自己的厚衣裳换给了他，又翻找猎屋中的虎给他围着，自己只穿得不至于被冻。

    挽明月白天背弓门打猎，路上一边找治伤的草药，一边找枯的木柴。回到小屋之后劈柴，在饭的空档捕兽夹。

    为了不把日过糊涂，他在门上画正字，记他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山中岁月，这么大个山，只有他们两个人，免不得很多话。尤其夜晚的人总是很寂寞。

    “残灯暗雨，为什么要取这么晦气一刻就要散了似的名字？”挽明月抱着他问。

    “为了警戒自己别忘当年多苦。我们江楼主当年是在一个蜡烛就剩一手指的雨夜决定这个的。”

    他们两个面对面挤在一张被，韩临的呼息吐到他脸上，沾带着寒气，挽明月将他往怀里裹得了。他总担心第二天醒来发现韩临被冻死。

    “所以你们穿黑衣裳？”他又笑着问。

    “耐脏。不然呢，你们怎么说的啊？”

    挽明月顿了半天，从间吐两字：“送葬。”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韩临跟着一起笑，两人笑得被起起伏伏，翻浪似的，韩临冻得青白的脸上笑得多了人。

    但立即两人又觉得在这况说这个多少沾着不吉利，就都停了去。挽明月掖了掖背角，对他说睡吧。

    又一个晚上，韩临在他怀里，问他：“你们无蝉门又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知了过不去。”

    挽明月一撇嘴：“幼稚的，我们门派前的树上到了夏天没蝉声，就传是轻功好到能把满树知了全摘了来。”

    “真是啊？”韩临瞪大。

    “哪儿啊，全给灾民爬上树薅来烤了吃了。门主说那时候闹饥荒，门前早上派粥，排队等的时间，他们闲。”挽明月没留地打破他的遐想。

    门上的正字写到第五个，有天挽明月回来，发现韩临靠在床上东西，定睛一看是两个兔的扁团。挽明月只当他一个人闲极无聊，烧饭去了，炖野菜粥的间隙过去给韩临换伤的药。因为那只寒冰蛊的关系，他这伤愈合得慢，挽明月总担心伤会演化冻疮。

    每天晚上要搂着，又要换药，韩临赤着上半挽明月看多了，可每次看，都赶场似的快手快脚，韩临当是自己上太凉，冰着了他的手，很不好意思。

    韩临骨，腰却韧，腹上肌理结实，腰线在最恰当的位收窄，躺着时，两侧突起的骨将衣料撑一段中空。

    世间很多事，最烦留有余地，令人心，却最是不得。就如当前，这余地，好像诱着人将手沿小腹那段空隙似的。

    韩临解开衣裳半敞着怀，在他拆纱布的时候又余裕去玩那只兔团。

    敷药的时候挽明月故意重了，韩临针一歪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