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述那个雨夜时，韩临多次停，只颓坐着气。回忆像把刀，把十多天来因记忆模糊而愈合的伤重新割开。

    刘宜晴往韩临离开方向望去。

    刘宜晴目送韩临带着鲜血淋漓的伤离开，翻了两刀笔吏呈上来的文书，递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放吧。”待刀笔吏也离开，门阖严了，才又，“来吧。”

    “唉，朝廷嘛，免不得程序多。况且你这次是替我事，我也想听听这事的过程，解气。”刘宜晴毫不见外地两手推着韩临的肩往外走，“正巧今儿我有个事，得托你师兄去办。父皇说秀儿上次涂的香粉好闻，秀儿求我再来，那是我之前你师兄要的，你回去同他说说……”

    那官员很快地收了表，说知知，您稍等，我去同十一公主说一这事。

    “几时来的？”

    这女便是皇帝当今枕边的红人楚秀儿，自小诗文有名，十一公主刘宜晴幼时的陪读，在中待到公主远嫁，而后被皇帝指给民家男，如今应召，以和诗之名，行共枕之事。

    “我说呢，发这么大的脾气。招呼也不打一声。”

    “快一年呢！我提心吊胆一年呢。”她轻拧刘宜晴胳膊，转又：“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他带回家个小姑娘，舞得不错，从小当教坊招牌养的。这刚杀了一个，又抱回来一个。”

    红袖站起来，对他施了个礼，低朝他摇，一都是非常

    韩临收回，也没说什么客的话，站起来：“只个笔录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后来兴是通了信，十一公主的亲信来，问他什么事？

    有人笑了几声，接着阁后缓缓走个裙丽貌的女，同刘宜晴一般大年纪，段婀娜，转动照人。

    楚秀儿后怕地抚抚：“他那样，好在你断得快。”

    “师兄让我来笔录，”停了一，韩临垂：“剪夏的案。”

    “那香味也是舅舅喜，讨好的是舅舅，帮的是你，怎么好像我上赶着似的。”

    刘宜晴烦不胜烦：“一共才几封，这么多年了，你还唠叨。”

    那人很明显地愣了一，啊了一声，引得韩临抬起，问他：“怎么了？”

    ……

    上官阙带韩临见过十一公主，两人算不得熟，只称得上认识。

    “多日不见，同你闲着叙叙。”他们话正说着，只听笑清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话罢，一态匀称的华服女自屏风后走。女淡妆，挑，鼻平缓，秀如初唐的佛像，看上去二十五岁上，给那官员使了个风：“你继续回去事。”

    “谁说不是呢。”

    她整了一耳畔的明珠：“有一阵儿了，从船靠岸开始听起。”

    刘宜晴心平气和同她解释：“这不是最近参我的折又堆了一案吗，避嫌。”

    上官阙晚归，门一手摘解腰牌给人，一面笑着问候：“临了又给事缠住。等久了吧？”

    刘宜晴侧过瞥她一：“你对他关注过了。”

    “今儿这不碰巧正赶上吗。况且，早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废那么多事。”她回想了一，笑：“确实俊的。”

    韩临皱眉：“我笔录，通知公主什么？”

    十一公主这些年名声在外，都是杀伐果断的形象，毕竟回娘家时奉上丈夫人和领地地图，可不像是着这样一张佛像面孔的女会的事。

    “还不都是你惹的？”她笑着，“小时候你从金陵回来以后，有哪天不提他？不瞧瞧小烈都醋了。”说到这里，她余光见刘宜晴面上神骤缓，这才又扬着笑说去：“寄来的信也偷偷摸摸藏着，明明是我从外给你捎来的。你也真行，不打声招呼就留我家的地址。”

    一年前他到过这里，只是那时是受审那个。不少人因此认得他，也怕他，都躲着。他连问几个，都说不知你在说什么。

火场救人，眉给火燎掉了一半，回京路上新了些，参差不齐，手臂有伤，还吊着，外加心不好，脸很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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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跑这儿来了？香粉刚替你要了，这一阵龙门会提前，暗雨楼忙。没事少来找我。”刘宜晴站起，同她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