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夏和韩临的事被好事者翻来，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说韩临年少倾心，说他求而不得，说他后来亲手杀了她止伤。

    她们同样，得毫无疑问。她们同样挑，舒红袖如今还小，但四肢修，比同龄的女孩足足一个。她们同样独来独往，怪癖。她们一个使鞭杀人，一个用袖杀人。

    由于杀那些故友，对韩临不满的声音愈多。而一个人的名声一旦坏去，他的所作所为都会被人用别样的光再审视一遍。他后来搬上官府搬到船上生活，这些话仍旧沸沸扬扬，甚至说他盖弥彰。

    韩临不确定这些言有没有传红袖耳中。

    天的挑姑娘很多，在他们提起之前，韩临甚至都没把红袖同剪夏搁在一起想过。而且在杀剪夏前，自己已经不喜她了。

    剪夏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是说得来的好朋友，是第一次喜上的，是曾经想挽回的恋人，他不得不杀她时的确很难受。但他知自己已经不喜她了。

    韩临想向红袖解释，又怕若她不知，他这样贸然一提，她定要究。由此若知他每次告别她门，都是去杀老朋友的，她该怎么看他？

    那些话愈说愈真，韩临发觉他们害怕的神变了。如今谁看他，都要皱着眉，用一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审视他。他开始担忧，难是自己意识，正好从那火场中救了最像剪夏的一个？

    韩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太龌龊。他开始不敢看红袖，躲着红袖。

    红袖追问他最近明明没有事，为什么到找不到他？

    韩临搪她时仍不敢看她。

    一个夜晚，韩临留宿在上官府，上官阙让他晚上过去。

    半夜担心红袖噩梦来找，韩临把门从里面拴上，照常翻窗上那株泡桐树，踩着树枝到上官阙屋外，去敲房间的窗。

    闻声，窗被打开，上官阙在窗后，一如往常地揽腰接住窗的韩临。

    韩临从被满怀抱住就不自在，到床上更是直的躺着，任凭撞，都是死命的闭，死活不看近在咫尺的上官阙。上官阙同他说话，让他改个姿势，问他不舒服吗，他也只是嗯嗯啊啊随便应和。

    上官阙凑近轻声说话时，温的吐息扫来，韩临还是会心。但那一段时间，这心已经从心动转变为恐惧。他为自己的舒服到羞耻，竭力地遏制着自己。

    如此几次，韩临很怕在床边看见上官阙，更怕和上官阙呆在一张床上。这是他搬到京郊船上住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韩临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扭，但他就是怕得厉害。

    床上的上官阙和平常的上官楼主不一样。

    平常的上官阙是韩临的上司，严苛，铁面无私。

    但每到只有两个人相，不谈暗雨楼的事的时候，尤其是床上，上官阙就变了。他好像变回原来的上官阙，那个灯教他心法，在渭城给他过生日，回临溪陪他安葬师父的师兄。可是沾了秽的关系，他们师兄弟，早就变了味。

    他温温柔柔地同他说红袖在舞坊惹的祸，屠盛盛比你笨，不过剑法得很快，预备合适时机把他送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