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镜折起握在手掌，握得太用力，镜框直硌掌心。韩临伸手指，去摸那乌青的瘀伤，不知是手指太凉，还是仍旧有痛，指腹轻上时上官阙侧脸躲了一。

    韩临怕碰疼他，手指浮在患的上方，咙发：“很疼吧。”

    “现在没事了。”上官阙垂，从他手中接过镜，重又上。

    韩临望着镜片上黑幽幽的自己，鼻腔一酸。他最近太常哭。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对不起……”韩临不住地为之前的自己歉。

    上官阙摸了摸他的发，伸臂揽他在怀里：“别哭。不疼了。”

    理说暗雨楼的事已经解决，韩临已经可以离开了，但见到师兄这个样，韩临忍不住的心，决定再留一段时间，留到上官阙的伤势好完全，留到上官阙眶的淤痕褪去。那时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走了。

    这年多事的冬天还有一件事。韩临泊船的那片湖是活，没冻住，他想着试一试足炭，夜里睡在这里会不会冷。

    当晚倒是还凑合，可是早上他有懒，到附近饭馆吃饭，回来时，就发现船已经起火烧着了。当天有风，火更猛，等韩临喊来附近的人帮忙救火，一齐锅碗瓢盆齐齐上阵，生生泼熄了，却也烧得剩副船架，几人勉勉把它拉上岸。

    附近的人说兴是炭火忘了灭。

    韩临却很肯定：“我走之前肯定灭了。”

    他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附近的人又说湖上睡着也冷，你又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像个浪的人一样。

    事已至此，韩临也不好再说什么，谢过诸位，改去清理船架上的东西。

    那几本没来得及还的话本自然早成了一堆灰屑，被褥衣服自然也只剩一堆濡烧黑的烂布。在那些黑焦的垃圾堆里，韩临的脚碰到了的东西，那东西了一圈，发几声铃铛响。

    韩临想起这是什么，弯从灰堆里翻挂在船檐的那只风铃，就近到湖边涮了涮，洗掉了浊。

    由于浑不是铁就是铜，挽明月送的这只风铃保存倒还完好，只是铃铎被烧黑了尾圈。过了遍刺骨的湖后，这风铃更凉了，握在手里，韩临总觉得心都是凉的。

    心凉的想脱手，韩临又把风铃悬在前，仔细看了一圈，发觉还是怪好看的。

    韩临看着它，笑说：“小铃铛，你要怪，就怪挽明月。”

    说完，伸手作势要往湖里远远地扔去。手举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气，把它收了衣服袋里。

    当晚韩临在饭桌上说了这件事，吃完饭就回自己的屋里睡觉了。

    上官阙吃完饭，叫住舒红袖，把她带到书房。

    上官阙靠在门上，摘镜，对舒红袖：“不必多此一举。他真要不想回来，你把全天的船烧了都没用。”

    红袖抿着嘴，只听他讲。

    在哄骗韩临这上，上官阙谦称第二，天底可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