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掩耳盗铃

    次日在暗雨楼当摆设，韩临见上官阙隔一阵就要一额心，等案前厚厚的一沓纸张都批阅完，韩临才找到机会，懊恼地拍着脑袋说：“我昨晚真不该你，你伤还没好彻底。”

    上官阙靠在椅背上，歪过脸看了一立在侧的韩临，捉来他的手，了他的手心：“我昨天也兴。总共没喝多少，也就五六杯。”

    韩临不大信：“你都醉了。”

    “练来的酒量，不是天生，太久不喝，量就又窄了。”说完上官阙拍了拍韩临的后腰，：“今天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得去跟十一公主吃顿饭。”

    当年给刘宜晴活捉，韩临心里现在总还膈应。尽认识，却不大跟公主待在一块，上官阙有意顺着他，往往能不让他去，就不让他去。韩临答应了一声，又听上官阙代：“待会去的时候，找个人叫傅杰到九楼，我有事要跟他讲。”

    楼很少有人能上，一旦上了都不是小事。当年韩临也是被江烟叫到洛灯楼的楼，说的接任副楼主的事。

    韩临立即明白过来，握着上官阙的肩膀摇，兴采烈地：“真的？”

    上官阙右眉轻微挑动了一。他一向神端静，很少有这活泼的神态。

    这事不稀奇，傅杰豪本就是上官阙看着顺，去年九月，从洛的易梧桐手里生生调来的。

    此前上官阙提过好几次，只是易梧桐不乐意给，每次上官阙一起话端，她便把话绕到别，要不就劝：“韩副楼主忠诚又洒脱，却有些不拘小节，另一位副楼主的选择，还是选一位工于心计的人好。”

    若非上官阙当着佟铃铃的面，笑着提他中间人，为她解决难缠的前夫，她还是准备就这么拖去。可佟铃铃当时都亮了，也半起说客，她最终还是没磨过。

    如此费工夫才要过来的人，只不过放在手试用的时间了些，受到重是注定的。

    从前京师暗雨楼这边位的人，不是韩临瞧不上对方里只有利，就是对方嫌弃他脑袋笨，不活泛。韩临很少有聊得来的人。好在他四跑，也不怎么与人往。

    这倒有了好。

    去年韩临回来，每逢黄昏，要兼任不到半个时辰的刽手。将被他刑的人都缚着手，跪成很齐的一排。有人照着此前定好的名单，一个一个念将要斩首的名姓，那些名字韩临都认得，要他们死的决定还是韩临亲手的，此前开堂会，他虽不听容，但人名还是记得七七八八。

    过程常常是上一个人分离，一个人的名字便被念起，韩临便跨过这还在搐的无肢，抬起刀，往往刀将落时，韩临会看到抖得筛糠的人的侧脸，这时他才会将人名与脸对上，心中不时闪过——“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啊。”

    但仅仅止步于此，他杀完人，抹净脸就回家，睡一觉再起来，前晚的人名与人脸都抛到九霄云外。

    上官阙醒后，屠盛盛曾很不恰当的在饭桌上聊过这事，当时韩临外不在，红袖门置年货。

    裂一旦现，就算再用力地拼，也不可能弥合得再没有间隙。

    屠盛盛用讳莫如的吻陈述韩临的半个月刽手生涯，里的神有些畏缩和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