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诚意不足

    二人争执间夜渐，已到了寻常韩临常来的时辰。狠话虽已放了来，姜适还是趁韩临未到，先一步离开。

    反倒是姜舒蹙起了眉，提防：“你想什么？”

    姜适在门前瞥了妹妹一，气得一时有些难讲话。

    他谨慎，以往一副怯懦模样低垂着，是方便转动珠，心算利弊。与姜舒，即便二人有兄妹的份遮着，也很少在外人面前有多的言语接。另一方面避免与挽明月的目光接。他是怕自己中的不甘，给挽明月看来。挽明月外表随和，一双却尖得能钻穿铁。

    姜舒用追问到底的气势抓住哥哥的手臂。

    姜适自牙里吐：“怕韩临看什么，你反倒来恨我。”

    误闯门的一桩乌龙，只够双方明了姜适与姜舒被送给挽明月的原因。他只见过韩临那一面，可常跟生死手的人，嗅觉总是灵，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姜舒这才松了气，又说：“天晚了，你回去注意路。”

    姜适冷哼了一声：“我哪天走夜路死了，对你才更好。”

    姜舒没有再跟话了，回去扫地上碎掉的瓶与，扫完拿书与算盘，温习起午新学的容。

    姜适尖酸：“天天在账房呆着，你摸不到挽明月那些暗账，难倒推不藏着的那些钱，的那些分红，外购的几山庄别院，够他逍遥几辈？他这副模样，像是有久门主的打算吗？你当这江湖，这无蝉门，活着一条命立足容易？学这些，遇不上肯使唤你的人，又有什么用？”临走前，语调已带了十分的冷笑：“挽明月尚且为自己打算，又不知你一个丫鬟替主心疼什么……”

    姜舒抓起算盘朝屋门摔去，算盘砸在门框崩裂开来，算盘珠噼噼啪啪了一地。

    屋外又传来几声冷讽，她不及收拾，伏在桌上双肩颤动。

    致使兄妹吵架的对象一样在火之中。

    饭局结束上官阙独自离开，韩临后怕，反省了一，就事论事，自己是得过了火。即使韩临依旧不信上官阙今日叫自己来，仅仅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此刻这勾起的后怕也终于叫韩临反应过来，这些日的事，他是自在了，但上官阙要是想抓个谁开刀，也不过是翻一翻手就办得到。

    原本韩临不过是想服个，维持虚假的分。上官阙好哄，至少表面上好哄，多年以来，韩临有些心得。

    上官阙也如常吃他这示好，从袖底牵住他的手。因为牵的手是肩上有伤的那只，见上官阙气消，他仍不敢立手回来，谁承想这手一牵，就牵到了床上。

    粱酒后劲已袭上来，烘得韩临脑发昏，上官阙的脸庞鬼火似的，影影绰绰在跟前晃，嘴角更是微微抿几缕笑意。明明睡过这么多回了，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上官阙都带着奇怪的新手似的腼腆，脸上矜持地忍着不愿叫人看的欣喜，如玉生光。

    不想到这茬，韩临还能浸在醉意中半推半就，可一看清上官阙的神态，只觉黑云又压几寸，心揪起来。

    韩临不想直面上官阙赤的喜。

    难缠。

    因此，临到关，上官阙压上来的时候，韩临以残存的零星意识推开上官阙，起时竟有余力寻借：“我得去喝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