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可以作证，是六皇先用纸团打霜霜的。”靠墙坐的小姑娘文文静静，说来的话也有理有据。

    六皇小拳，也把试卷拍给了学官：“老师，我也没有说谎！”

    说得好，泥猴这个兔崽趁她不在欺负霜霜……等等，萧，萧成霜同学？

    小姑娘怒气冲冲指过来，霜霜一脸无辜。

    好家伙，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她从小拉踩的平就殿得意门生，也是剧本里的杰克苏男主。

    霜霜噎两声，好不容易止住了泪。

    声势小了些，孙蛮叹气，伸胖乎乎的小手，“萧霜霜，你再哭把老儿引过来，看见又得罚我了！”

    烛火煌煌，坐在那儿的小郎君锦缎群青，束发的绫带上绣着不知明银纹，衬在他乌黑的发上相得益彰。学官拿起那份漂亮的试卷来回称赞。他偏着，苍青的绫带垂了几许，落在肩上。

    孙蛮无奈耸肩：“你不信可以问文曦，她的话你总相信了吧？”

    孙蛮哆嗦着手，企图解决掉霜霜得好事。没想到一抡膀，直接解决到了后面刚学堂的人上。

    ……谁不知他是你伴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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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好！”六皇用力拍了拍桌，输全靠吼：“他卷写得最好，最不会胡说！文曦，你还有什么话？”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你把你同桌的卷拍过来，这就很迷惑。

    “你别以为我不知这是她！”

    孙蛮眨眨睛，诚恳万分：“林滢，这铁定不是。”

    文曦沉默，：“不是。不过，”

    老儿是平就殿的掌殿博士。除了他的得意门生，小萝卜们平时最怕他。

    来不及撤离的孙蛮：“霜霜，你慢些…”

    孙蛮不忍直视，打算退这个菜互啄的场面。

    “哎呀！”松绿衣裙的小姑娘一声尖叫，“孙蛮！你扔得什么东西！”

    安城里，有两个贵女轻易惹不得。一个是公主府里的孙蛮，一个是将军家中的林滢。她们皆是皇帝侄，同样有个当公主的亲娘，同样有个手握重兵的亲爹。更为奇葩的是，这俩人的父母都常年分居两地，俗称丧偶式婚姻。

    霜霜哭着跑学堂大殿，临了还被门槛绊了一。

    霜霜哭得急，停不来回话，只能一个劲儿，顺带憋两句：“疼，我疼……阿，阿蛮呜呜。”

    “……好东西。”

    可能是书卷上带起的落灰，霜霜没忍住，对着文曦打了个响的嚏。

    抹着泪的霜霜现场表演平地摔。

    孙蛮与学官两脸懵，随后满脸复杂。

“呜呜我没有！”

    一听这话，霜霜顿时捂住嘴，止住了哭声。

    以前，孙蛮只觉得林滢事儿。现在，孙蛮只想摇旗呐喊：原来不是你事儿，原来你是剧本女主啊！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平就殿里年幼的皇亲国戚们。

    孙蛮面古怪，费力往一瞅。

    文曦拾掇起地上的两卷书拍了拍，小手上还有刚刚霜霜得两滴哈喇。她面不改地扶了扶小姑娘藕粉的腋窝，一本正经：“霜霜，你是公主，不可以在殿前失仪。”

    第5章 安（五）

    学官松了气，正好顺着往问：“六皇，是这样的吗？”

    她翘起兰指，小心翼翼地着帕尖，轻轻抖落开成一团的小手绢，“霜霜打了个嚏。理说，这应该算鼻涕。”

    众人无语凝噎。

    六皇昂起，一斜，冷哼：“本皇会这些事吗！文曦你别胡说了，谁不知你和霜霜关系好。”

    “老师，萧同学确实扰学堂秩序了。”

    侧站着接了一手的孙蛮：……。

    孙蛮的眉拧成了虫。

    文曦掏小手绢，了脸，又递给孙蛮。她再次忍不住说教：“霜霜，你是公主，公主要有公主的样……”

    “啊这个那个，七公主啊，现在是考试期间不能喧哗，您要不先移驾外面……”监考老师是个新上任的小学官，估计是没见过这皇家阵仗，脸上汗如雨。

    文曦收归好小笔盒，把桌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卷递给学官：“老师，我没有胡说。”她抱起案底的两卷书，走到霜霜跟前，“霜霜，别哭了。咱们回淑妃娘娘那儿吃糕糕。”

    好歹文曦是跟来了。她抱着书蹲，有些焦急：“霜霜，你没事吧！摔着哪儿了？”

    林滢悲愤：“你都说来了，这肯定是事实！你还说不是！！”

    林滢瞬间飙泪。

    文曦松了气，作为公主伴读，再作为表，她可得好好看着这个宝贝疙瘩。

    林滢将信将疑：“这真不是？”

    霜霜燕投怀：“呜——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