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没有错,魏山扶将要行幽州,本就是魏家的选择——在公主府和幽州侯府之间不再静默。

    第46章 吴钩

    她脑里迅速过了一遍剧，发现原剧本从到尾都没写魏山扶少时游幽州的经历。更为奇特的是，这厮原本是该去青州的。

    杰克苏男主魏山扶能在最后问鼎十三州,泰半原因是他多年领军征战,对基层士气了解得十分通透,而这些经验最初都是在青州击溃青衣军琢磨来的。

    魏山扶望向天空，在冷风中眯起睛：“可是安公主府早已没了主人……那些幕之宾迫于形势纷纷倒戈，公主这三个字，已经成为皇帝心里的禁区，听不得，提不得。一夕之间安天变，公西氏几乎一手遮天，再等去，魏家恐怕也要成为那些刀亡魂。”

    见她迟迟没有再开说话,魏山扶“啧”了一声，顺手扯了谷草咬在嘴角。

    孙蛮低叫：“所以你们的路寻到了我爹上？！魏山扶，你知不知去幽州代表什么……”

    孙蛮的心一瞬间沉了去。

    什么一个理！简直是在词夺理！

    荆州都督刘允的名号她是听过的，原书里这位也是一个不好惹的刺儿，还老是联合南诸侯猛戳中央朝廷的心窝。

    大抵是早就知晓她会不解,魏山扶并没有过多隐瞒。相反，他枕着双手，倚在草垛旁，慢悠悠说：“我都说了呀，这些都是我祖父的意思。去幽州也好,来朔方也罢。我家老说了，只要别在司隶打转,哪儿都行。当然——”

    他叼着草又：“安现在可了，你没在京中不知，林滢她娘可比你娘威风多了——丹公主联合刚上任的公西皇后，把三公九卿从上到都血洗了一遍。陛呢……晴不定。从公主府闭门那日起，每天朝里办得最多的事就是抄家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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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住心悸，却忍不住

    魏山扶扯扯嘴，定结论：“你看，你娘的疑心要是没那么重，说不定荆州藩军也不会有那么大能耐。”

    看来剧本里的天生恶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黑暗腐败的官场生涯。刘允这“莫欺少年穷”的家剧，早在多年前就被萧望舒行展开了。

    他如此坦然的态度，着实让孙蛮有些不知所措。

    “没办法呀。这是我祖父的意思。”他眨眨，突然对孙蛮笑笑：“如果我说，我的目的是去幽州……你觉得怎么样？”

地跑。”

    “那、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投效我娘……”

    “你都说了那是之前。之前安势力被你娘制衡多年，魏家本没有必要去选择。”他笑笑，谷草挲着嘴角，“再说了，我家老可信不过你娘。”

    他斜睨过来,目光在小姑娘脏兮兮的脸上打转,“你爹那儿最好不过。”

    如果换一个人说要去幽州,孙蛮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人不是别人,他是魏山扶，是安级门阀魏氏嫡孙。他的抉择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魏家风向。譬如这次游学幽州，谁又能保证魏家没有其他的心思。

    “我说的是事实。你可能不知，陛刚御极的那两年，你娘曾经雷厉风行地过什么事……知荆州这个地方吗？现任荆州都督刘允，人称铁阎罗，别看他现在手掌了三十万兵，威风凛凛。当年人家可是洛显赫的士族郎君，结果你娘猜忌多疑，仅凭一张莫须有的罪状，就令刘氏抄家放，刘允被公主府一路逐杀逃回了荆州外祖家。”

    孙蛮还真不知这个事儿。

    孙蛮心里咯噔一,没来得及掩饰住脸上的慌。

    “你去幽州……不是，你没事跑那儿去什么？”孙蛮好歹是回过神来了。天气冷，她了起的嘴，“我要离开安的时候,你不也说幽州是苦寒之地。你现在跑幽州去游学，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一想到家剧的老结局，孙蛮前发黑。

    “我们魏家向来跟公西家利益相悖，如今他家占了上风，我们自然要寻求别的路。你别这样看我，这很正常。这跟当初公主同意送你去幽州是一个理。”

    “我知，我当然知。结党营私嘛，京中人人自危的罪名，最不敢公主府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