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墙厮杀震天，烟尘，呐喊拼搏的将士浴血杀敌，这些一度将萧望舒拉回尘封已久的记忆。

    北地狂风席卷，黑烟缭绕。

    男人站在燃烧殆尽的烽火前，侧那把乌金刀仍滋滋冒血。她努力扼守住发颤的双手，清楚看见他薄薄的嘴开合，无声吐三个字。

    ——女、儿、。

    几乎是一瞬间，萧望舒的发飞扬在黄沙中。

    她跑过来，死死地、不遗余力地抱住他。

    与此同时，男人眉宇中的戾气烟消云散——他终于确信。

    拥有白蹄乌的人天不知凡几，若单论这就认定塔努尔的特别之，未免太过草率。能同幽州探一样多年后还在查访司家一事的，除了公主府再无他人。他太清楚萧望舒的，塔努尔上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果不其然，塔努尔说之前被掳走时，被人拿走了一串项链，一个漆黑斑驳的银鸟。几番描述来，竟然同萧望舒送给孙蛮的发饰几近一样。

    塔努尔说，这是那个中原女人送给他的礼之一，她唤它玄。

    之前并州探如何能里应外合的迷局困扰他多日，在这会儿也悄然解开。

    天无人不知，司家少帅十三岁上阵御敌，初创玄衡军之意，只为成为嫡公主萧望舒的亲兵。一玄一衡，是为玄衡之军。

    这一刻，萧望舒的顺从屈服，将一切不敢轻言的猜测止在。

    孙无妄怔住。

    他略微茫然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拍一拍怀中颤抖的人，却停在一寸之距，无法再。

    他终是缓缓垂了手。

    第52章 吴钩

    风声里,萧望舒的话像不成曲调的乐章。她声音颤抖：“见到她了……他见过她……”

    “是。”男人轻轻应。

    重的呼声停缓，萧望舒搂在他肩上的手臂不断收。

    孙无妄眯起。距离萧望舒第一次这样拥抱他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那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安,平就殿外的榕树积雪成云,他站在树抱起她,那盏兔灯挂在树梢。这是萧望舒平生为数不多的僭越，只为翻一不算矮的墙。他们穿过安的大街小巷，览遍上元灯会。那会儿，他对她说,心甚慕之。

    萧望舒多年不看安灯节，孙无妄并不意外。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猜疑,有幽州,有成宗，有司青衡之死，也有玄衡军数万人命。七年来权利相争,无数次人搏杀，有时就连孙无妄也无法确定，幽州是不是真的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