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是重新关上的门扉。

    等了一会儿仍无人答话，困意卷土重来。她昨日同司青衡议事到五更天，商量不日启程回安，实在乏得很。蒙昧中她不耐地皱起眉心，那双睫颤颤巍巍，终是没有勉力睁开。

    几步之距，六曲连屏后男人影大。似是注意到地毯上垂落的渍，他“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褪去濡大氅，里面裹束的袍完整了来。宽肩，玄黑革带束着窄腰，随着他脱衣动作，革带的玉蹀躞撞来撞去，发叮呤脆响。

    屋外雨势像是更大了。

    他绕过屏风，一边松开束袖，一边盯着床榻上酣眠的她。不过几步的距离，没两息功夫，他就俯低了，燥灼的气息瞬间笼罩在床榻上空。

    萧望舒是被刺刺的意醒的。

    她尚有些迷茫地瞪着，他向来不喜把发束起来，今日也一样，那满肩乌发散扫在她脖间，带着刺人的。萧望舒不由地推开他，手指虚虚过革带躞蹀，叮呤声中床幔影昏暗，她只隐约瞥见男人微挑眉峰。

    “醒了？”他声音哑得可怕。

    像蹭地铮鸣的金戈，随着气一钻她耳蜗。

    直到这会儿，午后昏眠的迟钝神经才重归清醒。萧望舒别过脸，手肘抻着床榻，坐了起来。

    “你来什么。”

    “看你。”

    萧望舒抿抿。上的刺痛惊得她抬眸，意识到男人片刻前了什么，她气得喝：“谁允许你来的！”

    这一动怒，就连也隐隐发疼。

    孙无妄却一动不动。他压低眉宇，手指勾着她，低笑：“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这几日都不回前院。”

    萧望舒拍开他手，淡声：“伤都好了，我还过去什么。”

    她坐在锦被中，眉若远山黛，平日里尽是清冷的眸着怒意。菱光潋滟，血从细里开，昏暗里，更显生动风。

    男人了结。

    他牵起她的手，凑到边。

    “我要走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