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前，有一没一地抛着火折。她慢悠悠“嗯”了一声，旁侧书架里堆放的笔墨翻了大半，“益州武威侯萧平？豫州刺史张谦？公西……唔。”她的手一顿。

    接着，司青衡把一封信拍在桌案。她眸一抬，满是森然，“还有逢燮。”

    萧复脸未变，他笑着：“逢将军为国尽忠，值得一提。”

    司青衡却不吃他这。她一把捉住他领，桀桀一笑：“小兔崽，你搁这儿唱戏呢？”

    “司少帅……？”

    像是这会儿才看清她面容，天脸上少许惊讶。这副神假得令人作呕，着实让人火大。司青衡没来由地烦躁，她拳，想狠狠砸在他脸上。

    不料，他又摇轻叹：“万军埋骨，岂敢妄受虚衔？”

    领间那只手蓦地收，萧复却未曾察觉般神态自若。他微微一笑，冰凉的手抚在那伤疤，“衡姊受了许多苦呢。”

    一声闷哼，萧复怦地倒地吐一血来。

    司青衡一脚踩在他颈间，压低的眉森冷冰寒，“戏还唱吗？”

    倒地吐血的青年直气，那袭华致的紫裘也沾上一片黏腻的鲜血。他没有看她，染血的侧依然笑，“唱。怎么不唱？能见衡姊动怒，朕心甚悦……唔。”

    司青衡面不改狠狠砸去，一拳接一拳，招招致命。若不是萧望舒拦住了她，只怕她能生生把人打死。

    萧复的脸上满是鲜血，再不见方才华贵。他匍匐在地上，搐着吐一血。等到息够了，有些血痕凝涸着，他司空见惯般抠血痂，又慢条斯理地用袖角拭尽鲜血。

    “皇不打吗？”

    “脏手。”萧望舒居临地睨着他，“你清楚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能让我满意。”

    “不不不，我怎么会清楚皇的心思？”

    萧复抬，那双因疼痛泛红的桃暴人前。他笑起来，语调轻轻慢慢，“皇想知什么呢？是逢燮为什么要背叛你，还是匈怎么会知晓安的事？皇气甚佳，想来是解了毒了。你一定很怨父皇吧，他怎么就那么狠，连你的孩也不放过呢。”

    他笑意渐，竟忍不住大笑声，“不对，不对。逢燮怎么会背叛你呢？毕竟他弑师杀妻也是为了皇你呀。洛行时我曾邀他随行回京，他却为了你执意追去并州。可怜痴……”他眉一冷，讽笑声：“赔了夫人又折兵，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