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几年在京中跟文家亲近，无非是因为文家那老儿以前是公西族门生。你拦不住那群倔驴。”他懒洋洋了结论。

    被萧望舒断掉仕途的文尧年轻时风餐宿，要不是曾受公西家恩惠推举朝，可能早就为一斗米饿死在街。

    萧望舒却：“你怎知我拦不住？”

    闻言，男人笑了笑：“你说得对。没有拦不住的说法，只有想不想拦。”

    萧望舒垂着睫，淡淡说：“我已经给过文家很多次机会了。事不过三，他们和他们所谓的’忠义’之间势必要一个选择。”她侧目，眸光落在桌前青鸾镜前，“活着和死去，我想并不难抉择。”

    孙无妄挑眉，“你就那么放心里那小？”

    “放心？”她笑起来，微垂的瞳孔一片清明，“他喜文曦，我就顺推舟把人送来。我可以给他一切，也可以随时收回。阿时，这不叫放心。准确一来说，他是我棋面上即将收束的局。对文尧这老顽固，’弃攻杀’才最为合适。”

    萧定霓作为一颗迷惑他人的弃，再合适不过。有他在前引诱，她能提前清扫掉许多麻烦。

    虽然文家早已浮上面，但……有文尧牵，即使他人不在朝中，那些不满她推行新政的朝臣还是像寻到了主心骨，煽动朝野上连日动。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择让文曦宣室殿——他们大力否决她的新政，可文尧的亲孙女却堂而皇之宣室观书。

    文尧想天近臣，想重回权利中心，那好，她给了他一条捷径。

    就是不知顽固如他，是否还能决心依旧未曾动摇？

    虽然很早就猜了萧望舒想什么，但亲耳听到后，孙无妄还是“啧”了两声。他慢条斯理拨开她颈间青丝，那截弧度优的脖颈。

    他不轻不重地挲着，“五更天就溜……那小能起那么早，不去练武可惜了。”

    萧望舒睨他一，似笑非笑：“你要是惜才，可以搬里去住，亲自教导他。”

    孙无妄生了逗心思，面上仍是漫不经心说着：“搬……肯定是会搬的。”

    萧望舒神未变，端看他能说什么丑寅卯。

    没把人钓上钩，男人颇为惋惜一叹，“当然，绝不会是现在。”他低眉认错，“夫人在何，我就在何。”

    那双手和着香味儿，一寸一寸抚平她上的疲乏，如同……萧望舒睛一瞪，一掌拍他并不安分的手。

    “……还疼得厉害？”他俯低了，乌发散垂落，顺着她颈窝肆意埋。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话，萧望舒就气不打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