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终于忍不住，回过。

    那人回过神，柔声说：“你不用继承你父亲的事业，早晚能独立去。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他，就别理会他好了……不到？那看来你还是他的。”

    吧台前的调酒师见又有客人来，没好气地拉着脸：“要喝什么？”

    裴行野轻笑一声：“哦。你明知我从来和他一伙，你明知我只敢欺负你，还来找我哭，还哭我一袖大鼻涕。”

    裴行野轻轻拍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金红的发在灯光熠熠生辉。

    他怒：“你？！裴行野，你也不是好东西，一家人里你就敢在我面前耍威风，有本事你也和我哥这样——”

    方彧有些尴尬，虽然她不是刻意来听脚的：“……裴、裴提督。”

    趁着他拉着自己的袖直哭，裴行野四环顾，神态慵懒，但神锐利警惕。

    她在上大学时就知这里——虽然在寸土寸金的黎明塔周边，这个酒吧格调显然不太，大都是些穷学生，甚至每逢期末都有带着电脑来赶ddl的。

    “他就是个暴君，暴君！给他一筷，他就以为自己是哈利波特。他放个，就以为自己是小火箭——”

    方彧：“威士忌加冰。”

    一声线脱颖而，十分扰民。

    裴行野猛地皱起眉，神一冽。两酷烈如风暴般的寒光过来——

    不知怎的，年轻人然大怒，猛地要夺酒杯：

    裴行野挑眉，主动开腔：“过来一起坐坐？”

    “行野哥，你别在这里充好人，我知，你和他从来都是一伙的！为了他的那些破事，我不能哭不能叫，打了脸还要说是涂了腮红是吧！”

    另一个人劝说：“好啦好啦，咱们还不知他的嘴吗？他心里其实还是……”

    什么联啊，人类啊，宇宙啊，外星文明啊，夏威夷抖舞的土拨鼠啊……

    裴行野神冷淡了一瞬：“谁和你一家人哪？松手。”

    年轻人：“……”

    哭泣的人似乎更破防了：“呜呜呜……”

    那个声音似乎之所至，哭泣起来。

    年轻人止住哭泣，又去拿酒杯。

    他优雅地回手，轻叱一声，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掸了掸袖，视线一转。

    “……”

    他们俩中间，大概率……有一个对号。

    简直像一只鹰的睛。

    “心里？他才不关心我呢，他就嫌我烦。他的心像是在大发杀了十年鱼的刀，呜呜呜呜……”

    她在吧台前找个角落，坐在影里。

    然而，寒光旋即迷失在酒吧五颜六的灯光中。

    方彧顺走楼的酒吧。

    裴行野抬手住玻璃杯：“别喝了，这里虽然僻静，也难保不遇见人。”

    自从上次和洛林去过一次酒吧，她就发现那混的声响、黑暗的光线很适合思考。

    她早该好好想想自己家里的事了，现实的、重的、切攸关的，她和兰斯的事。

    裴行野目视年轻人一，站起，向她举起酒杯，笑容温煦放松：“方，原来是你，吓了我一。”

脸。

    “？！”

    年轻人张牙舞爪抢夺半天，酒杯纹丝未动。

    方彧吓了一，还以为自己一刻就要被一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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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方彧忙回过，别开目光。

    她心底一惊。

    他劈手又夺。

    方彧忙往影里躲了躲。

    裴行野无奈地笑了一，轻轻用指尖压着酒杯的边缘。

    年轻人有些熟，相貌十分夺目俊，好像在哪里见过。

    “唉，”另一个人似乎被这个比喻逗笑了，但那是一个苦笑，“只是杀鱼的刀吗……”

    如果裴行野在公国的行动不于自己的意志，而来自奥托的陈家或者安达的话，那……

    她平常总想些不自己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