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舍予愣了片刻，一声嚎啕：“……嗷！”

    方彧：“？！”

    明明刚刚还是小声哭的，怎么她努力安后，反而嚎啕大哭起来了？！

    真不科学。

    方彧的左胳膊被顾舍予抱着，那力度隐隐令她骨节生疼。

    她觉得自己是一块中的浮木，有用，能漂，要关，或许也能救命，但脑袋终究是木的。

    和挂在上的血之躯，隔着多层的、结缔组织，和许多许多声的心。

    顾舍予一把鼻涕一把泪，毫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往方木的制服上抹。

    明明哭得不上气，还非要说话：

    “我好难受啊方……我明明知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爸爸和军搞不好关系，把注都压在伊万诺娃上，我早就知会有这一天的，可我还是好难受啊！”

    方彧：“唔……”

    “我太懦弱了，我爸了很多危险的事，我觉得危险，他不觉得。我不敢和他说！”

    方彧一愣，：“他了什么？”

    顾舍予不对嘴地哭诉：

    “我不听不看不想，我不回家，我躲着爸爸妈妈走，我疏远他们给我订的妻。我不是我不他们，是太了——所以我受不了留在他们边，那时刻担惊受怕的觉啊！”

    方彧：“……”

    她尽力剜一句掏心窝的安话：“人都是要死的。”

    顾舍予抬看着她：“我觉天都塌了，方。”

    方彧认真：“不会塌去很久的，一个月，过去，一个月就好了。”

    顾舍予着鼻：“一个月？真的？”

    他神过分真诚懵懂，方彧反而有些心虚：

    “两个月，不，半年……唔，其实无论过了多久，只要想起来，还是会伤心。但想起来这些的频率，一定会越来越低的。”

    “那不是好了，那是忘了而已。”

    听完方彧搜刮肚的一番安，顾舍予哽咽着指。

    方彧语：“……”

    “阁，这里有几个急的消息——”

    洛林夹着一只易拉罐，大步星走。

    到了方彧的办公桌前，才好像突然看到顾舍予这个大活人，故作惶恐地后退两步。

    “啊，阁在和顾中校，唔，谈心，属冒失了！”

    顾舍予立刻站起来：“您、您说吧，我走了……”

    方彧：“哎？等一等——”

    顾舍予已经用袖哭了的脸，风一样溜走了。

    方彧瞥了洛林：“帕中尉在外。”

    她的潜台词是，别装一副无辜闯、一无所知的纯洁白莲脸了。

    他明明知顾舍予在里面的。

    洛林不禁莞尔：“恕在直言，您不适合搞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