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在那里熄灭，黑暗与血并存的丛林年代重新降临。除了大统领以铁腕手段维持着的那一支死亡骑兵外，没有任何科学技术可言。人类又回到了蒙昧时代，星际盗也能欺辱他们，连量教也不屑于在此地传播。”

    因而，联常年弥漫着一“不开化的猴”的论调。

    甚至有人提质疑：既然军如此落后，像廷克图这单纯对叛军的大要，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方彧对此一直很好奇，曾多次问过裴行野等边区将领。

    反倒是裴行野这批边区提督，整齐划一地持审慎、近乎警惕态度。

    温和者如裴行野会说：

    “他们的军事装备虽然落后，可其指挥官的军事能力，似乎要于联这边的平均平。士兵表现的牺牲神也很惊人……是很有意思的敌手。”

    暴躁者如德拉萨尔将军会说：“我草他娘个球！那就是一群狡猾的耗！耗！”

    ……

    “方准将，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小驾驶员泪汪汪说：“这叫什么，才离虎，又狼窝啊——”

    方彧回过神：“不要……”

    小驾驶员可怜：“呐，我们能打赢？”

    方彧安说：“打什么打，人家说不定只是来转悠转悠，溜达溜达——”

    这时，接线员说：“报告！前方星舰发来通话申请。”

    叛军穷得气回，其星舰一般也不备立投影那看着里胡哨、实际作用限于加重容貌焦虑的摆件，因而通常只通过音频。

    方彧：“……接。”

    对面响起一个快活的女声：“啊哈哈哈哈，本来只是想来遛遛弯、消消的，怎么遇见了白鸽政府的小朋友呀？这不是军政府控制区嘛？”

    “你裴行野叔叔最近怎么不来我们这里耍啦？”

    女人咬着牙说：“我们全军上都想他想得厉害呢……哼哼。”

    “不说话？既然如此，就先拿小朋友当饭后甜品好咯。”

    众人：“……”

    他们一起默默注视着准将小——转悠转悠，溜达溜达。

    人家都要拿我们当小甜啦！

    方彧不动声：“……您是谁？”

    “哦？新人呀，”那女人笑嘻嘻说，“我是叶仲。看来我的名声还是不如姓裴的响亮——正好，得再多杀些人才行。”

    方彧一愣，忙说：“……不用，我、我听说过阁的大名。”

    她住话筒，侧向洛林：“检测前方空域质量。”

    “哟，‘阁’‘大名’，天底就你说话文绉绉，老娘怎么这么看不惯——”

    “那、那我应该，怎、怎么说呢？”

    方彧一面磕磕说，一面计算着彼此的航距和航线。

    她扭过，住麦，沉声说：“加速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