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自己被蔑视了。
如果他真的一直疯去,该怎么办?如果他疯得越来越频繁,在外人面前也掩饰不住了,又该怎么办?
安达:“?”
安达当时没放在心里,现在却越想越恐怖。
安达很肯定。是真的疯了,不是绪失控,或者假装疯了来发
绪。
因为裴行野的确有病,他疯了。
安达皱着眉思索:“……如果杀了他,有没有可能好起来?”
安达更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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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海军官学校的白桦林里,裴行野向他认错。
天地旷远,万籁俱寂,裴行野忽然发了疯。
……没错,就是七个。
就这样,两人当着裴芃芃的墓碑,打了起来。
每逢此时, 裴行野还会反过来安他, 说算了算了, 以待来日。
你打我,同态复仇是本能,我为什么不还手?
这次揍完他之后,裴行野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般,瞪着他半天,自己吓了一。
伤, 他哭得很君,悲伤得也很君
,只是偶尔显得有些恍惚,心神不宁。
裴也有装疯卖傻、实则借此发脾气的时候,但不是这个样,他是会拿
尺度,小心试探。
裴行野老老实实去查了,拿到一张诊断书,又是“双向障碍?”又是“解离
份识别障碍?”
“对不起。”
“老当年在廷
克图的时候,十个你叠在一起,也只有满地找牙!”
裴行野抿着秀
的
,不说话,只
拳,左一拳,右一拳,专挑又痛又不会
在外面的地方
手,角度刁钻,手段毒辣。
裴先动的手,他稀里糊涂地还手了。裴行野恶狠狠质问他,你怎么敢还手?
裴行野一脚差踩空:“!?”
两人认真互殴,都不说话,空气中只能听到噗噗的拳声。
他也被揍起来,虽然从未和人打过架,却仍愤而还击。
裴行野打人时英姿发,像雄鹰鄙视金丝雀。
一张纸写了很多可能,后面全是“?”。
安达:“……”
直到那一天, 裴行野要回军校上学,他们俩去给裴芃芃的墓地除草,顺便商量
人工智能的问题。
裴行野犹嫌不足般,发脾气:“你就这
本事?”
裴行野然大怒,说:咬文嚼字,真他妈的恶心,你找揍是吧?
他太克制了,克制得好像那不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的。
反倒是安达自己, 常常恨得发疯。
安达突然很崩溃。真是烦死了,失去了裴芃芃,又被揍了一顿,他也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早在芃芃还在时,她就不无忧虑地告诉他,行野靠安定片睡觉已经很久了,药效在减弱。
安达很有逻辑:“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本。”
不得不小心谨慎,一路上遇见了七个躲小树林的
侣。
最后,他实在打不动了,停止了攻击。
不过,他只能原谅裴行野的暴力行为。
医生说,他好像什么病也没有,但又好像哪里都不大对劲。
“……”
不知是他力量不够,还是裴行野本很耐打,裴挨了他的拳
也面无波澜,只咬一咬牙关,
本不防御,自顾自地继续
拳。
裴行野悚然看着他,好像瞪着一只怪,半日说:“那,怎么杀掉他?”
他思考很久,劝说:“神科,你去查查。”
不是为了那天的斗殴,裴行野至今否认这件事存在过,只是为了前的诊断书:
其实,裴行野的问题有迹可循。
安达觉得裴行野怎么这么不讲理,反问:
两个未毕业的中学生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转圈,边转边发挥想象力,谋划着弑杀黎明塔的主宰者、他们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