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自顾自推断：“你随胡说的吧？我知廷克图气候严酷，压没有养猪业……”

    洛林默然良久，突然说：“……官想辞职，阁。”

    方彧吓了一：“唔？！”

    洛林面无表：“怎么？这世上只许您天天吵嚷着要辞职，威胁上司吗？”

    夜。

    方彧坐在办公桌前，翻着安达新版的一本书，心里琢磨着晚上发生的事。

    虽然对洛林的话虚与委蛇一气，但她心里明白：

    洛林说得很对，教宗在威胁她。

    可照一般规律而言，教宗越是威胁她，她越不能被震慑住的样，反而要表现置生死于度外的气魄——

    才不会在政治锋中落了被动，后人才会有素材“噫吁啊呀”地赞她的胆识和力量。

    然而……

    方彧打了个寒战。

    她还这么年轻，还是不要被刺杀而死为妙吧？

    “克里斯托弗，”方彧突然抬起，“给安达打通讯。”

    克里斯托弗：“……您确定是现在？”

    方彧：“命攸关，现在。”

    忙音持续了很久，安达才现在镜那边。

    他金发洒落肩，穿着白睡袍，手里还捧着半把药片，不可思议：

    “几了，我亲的总司令官？是奥托还没有改行宇宙时间吗，我的总司令官？”

    “对不起，阁。但是……”

    “——如果你在这时间又提辞职之类的，那可好心理准备。”

    方彧有些心虚：“确切地说，不是，不是辞职……我只是不能再和教宗谈去了，阁。”

    安达用手指卷着发，“嗯”了一声：“为什么？”

    “他威胁我。”方彧痛心疾首，“他安排了一场大戏，找人拿果刀扔我——他说我炸了蓝母星，再炸瓦尔哈拉，就是和全量教信徒过不去，迟早得死于恐怖主义。”

    安达卷发的手指顿了顿，抬起，眸光锋利。

    “您换个人来吧，我真的不到。”她摆烂地说。

    安达笑说：“换人吧、不到——你在职业生涯中，一贯都是这么和上司打的吗？”

    方彧叹：“说实话，我的职业生涯中也没有过很多上司，几乎每个都和我搞得很僵，除了……”

    “别把我除开在外。”安达冷脸，“你十二还在给我打通讯。”

    方彧咳了一声：“反正我能不能不这事了？”

    安达继续抓发，不置可否，却一转瞥见她案上的电书。

    “咦，你还看我的书？”

    方彧一愣，藏之不迭，脱而：“啊，我、我……我看着眠的。”

    安达挑眉：“还有批注——虽然看不懂，画得像二维码。”

    方彧急忙摁灭屏幕。

    安达看看被熄灭的屏幕，又看看方彧的脸：

    “行野都从来不看。我如果他看，他的表总像在吃大粪，实在太打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