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坐在上，给他们“开会”。他拖着腔调，圆的脸上有几小胡，摇晃脑：

    “为了保卫奥托政府……”“为了联的荣耀……”“为了黎明塔……”“为了民众的自由……”

    洛林听得火冒三丈。

    他这个吃着吃不完草莓罐的家伙，怎么有底气、有胆量对他们，这些受尽了战争和封锁之苦的人，说这样的话？

    “——是奥托人让资运不来，让廷克图人吃不饱饭的。为什么我们要去杀死素不相识的叛军？”

    他大声说，没有压低音量。

    周围一片大哗。众人都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只怪。

    坐在他旁边的同伴，立刻把破板凳往远搬了搬。

    少校小反应极快，啪地捂住他的嘴，用脚一踹铁塔的凳。

    “唔……”

    “啊哈，小弗朗西斯卡一定是还没睡醒吧，连‘叛军’和‘奥托’这么简单的单词都能搞混，都是你平时不喜认字的缘故！”

    少校小语调一沉，诡秘：

    “铁塔老兄，石大哥，各位……如果让提督知了，我可就不得不拿许多年积攒的私房话，给自己争取一个将功赎罪咯。”

    众人听闻此言，各自悚然：“528也太多心了！我们怎么会打小报告呢，哈哈。”

    说着，纷纷旁若无人般回过，继续给提督冗的废话拍掌。

    ……

    “后来，我才知自己犯的是多可怕的错误。但是她人缘很好，屋及乌，大家都愿意维护她的弟，这才让官没有白白送掉一条小命……”

    “什么？我没犯法？”洛林苦笑，“我们的提督就是军阀，就是山大王，奥托政府都不了他，哪里有什么法律可言！”

    “那天晚上，528又来找我……”

    ……

    当夜，少校小坐到洛林的床。

    天气还不算冷，但她已经披上了军外，人缩在茸茸的领里，叹了气。

    她用怜的声音说：“小弗朗西斯卡哟。”

    洛林：“我给少校小添麻烦了，是不是？”

    她弯了弯，轻咳几声：“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是，你怎么能在大广众之说这话呢？很危险的哟。”

    洛林默然：“如果我对少校小说，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呢？我就是恨奥托人，他们在后方有吃有喝，我们在前线为他们血送命，凭什么？！”

    少校小垂，苦笑：“小弗朗西斯卡，你何曾见过一个奥托人哟！”

    洛林一愣。

    “想在这里活去，不发疯，你至少要记住两件事。”

    少校小用冰冷的手住他的脑袋，郑重其事地视他的睛：

    “一，不要恨一个你不曾见过的人。二……不要说真心话。”

    洛林一愣：“不去恨一个不曾见过的人……那我是不是也不该恨叛军？”

    “不要恨他们。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战斗的，不是为了仇恨——清楚这一，在战场上才能脑冷静，最正确的判断。”

    洛林仍然困惑不解：“不说真心话……那您现在说的也是假话吗？”

    少校小失笑：“这条是专对你而言哟。我发现弗朗西斯卡是个不容易陷群激的孩，这样去的话，很可能会被认为思想不纯正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