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不吭声，就跑。菲尔南知她怕暴方位，喊了一声就止住。

    他本能地朝最黑暗冲去——砰！

    糟糕，绊倒了！他飞了去，脚踝咔嚓一声，完了——

    好在，已经有足够的时间逃去。

    没有对不起卢元帅和埃莉诺夫人，大家都会怀念他。

    ……要、要死掉了。

    钢琴声越来越低微，犹如一声的叹息。

    他面前现一微光，光中走一双很时髦的白运动鞋，是地室的凶灵怨鬼么？

    这么新，看来是新近死去的啊……

    “菲尔南？”鬼魂声线清冽甘甜，“你没事吧？”

    菲尔南：“！？？”

    他不是鬼。黑发，一双犹如琥珀的丽睛，脸上着略显吃惊的笑。

    但他没见过这个人。他是谁？

    黑衣人却倒退一步，骇然说：“裴、裴提督？！”

    裴行野？他就是裴行野！

    那个据说曾经很有地位和名望、得黎明塔青睐、只手遮天荣无极的……却因和安达分崩，现今已经查无其人、谣言中已死去的……裴行野。

    菲尔南登时觉得浑都不疼了，呆呆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人。

    裴行野回眸望向黑衣人：“丁？”

    黑衣人肩一颤，眶微：“提督、提督居然还记得属的名字……”

    “你在木樨地时救了两艘星舰的官兵……”

    裴行野的目光刮过丁和菲尔南的脸，略一思索：

    “三年来一场大梦，如果没有当年在廷克图和大家在一起的日……我也撑不到今天。”

    丁看起来大为动。

    他立刻放手中刀，笨拙地向裴行野敬礼：“我们听说提督反对远星政策，被安达拉来了，大家还都不相信，毕竟当初您和安达……”

    裴行野笑意微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兔死狗烹而已，我心里从来都清楚。”

    “——他、他真的跟您翻了脸？”

    “你看我今日所之地，还不清楚吗？”

    裴行野垂眸苦笑：“今天是海拉·杜的忌日，我知他不在，才敢弹一弹琴，或许……能引来一个人呢？”

    菲尔南一愣。

    安达竟是这样对待裴行野的？他不愿相信。

    裴行野抬眸：“你是听到了琴声吗？”

    丁涨红了脸：“提督，我、我本来是想来杀安达的，这小兔崽骗我安达在这里，没想到误打误撞，却见着了您……这三年，他就把您关在这地方？”

    裴行野环顾四周：“嗯，比起青鸟号，是略显局促……”

    “局促？这他妈是变态，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