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扭看向门外：“您没和她说……继承人的事？”

    安达没好气：“我不敢。她连当个提督都一天到晚想溜号，要是知……她肯定连夜提桶就跑。”

    法尔希德冷笑：“这倒意料之中——不过，阁，她真的合适吗？”

    裴行野：“还有其他人选吗？”

    法尔希德：“恕官直言，裴提督似乎完全没把二公放在里啊——二公恐怕会以为，他才是自然而然的继承人吧？”

    裴行野一愣，微微蹙起眉心。

    安达住额角，不以为然：“梦。军中至少服方彧，他是个什么玩意？”

    法尔希德冷笑：“方将军为人轻简，心可不细。军中的大兵佩服方将军，不代表她能斗得过您边的人。说不定小安达阁在这方面，还算技一筹。”

    裴行野眸光冷然一横。

    安达没听清，着脑袋：“什么？”

    法尔希德怪气：

    “哦，官刚刚是说狗——有些狗在主人边太久，平素看起来乖顺亲人，其他人扔扔球，他也往回叼。可发起疯来要咬人时，连主人他都未必知会一声就咬，更何况是别人！”

    裴行野冷笑一声：

    “法尔希德准将又不是狗，居然这么懂得狗吗？我倒也听说过狗咬主的新闻，都是转过手的二□□，跟过不知多少个主人，忠诚度当然会略差一。也不能怪它们，天使然。”

    法尔希德：“从小养大的也未必牢靠。说不定早已咬过人，只是装得好。”

    “哦？你亲见了？”

    “您猜？”

    “尊驾倒让我猜——有些夜枭天天窥视不已，或许已经被发现了呢？”

    “哎哟，哪只傻鸟被发现了？您快告诉我名字。技术不过关，本领不过，怎么为祖国肝脑涂地六十年！官这就回去扣他奖金——”

    安达：“法尔希德。”

    法尔希德鞠了一躬：“阁？”

    安达：“请你去，而且别回来了，吵死了。”

    法尔希德转转珠：“……自然，自然，打扰您休息了。”

    他转离开。裴行野垂眸叹了气：“安达，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他……”

    安达歪过：“你怎么不发脾气？”

    裴行野一愣。

    “他说你是狗，早已咬过我。又暗示说我允许他监视你……你怎么不发脾气？”

    裴行野苦笑：“难不成你还愿意看我发脾气吗？”

    安达注视着那双光溢彩、变幻莫测的睛。

    “我只是奇怪。以前如果这样，你肯定会生气。”

    裴行野冷笑：“你都这个样了，小方都愿意为你牺牲个年……你新买来的狗骂我是狗而已，我还怎么生气。”

    安达：“谢谢。但我的确派人监视你了。”

    裴行野一僵，气，笑说：“安达先生这事，居然还主动告诉我，我该不该夸您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