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小今年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年前考报局的勤务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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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不知多时间，她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叹息声。

    “唔，你是刚来的吧，是被欺负了吗？”

    伊尔一愣。

    她觉自己就像在看守一只池里的王八——毫无意义、画蛇添足，全世界只有这只王八的主人担心她会跑掉。

    后来，这东西现的频率越来越，即使她清醒的时节，也总能听见声声无比真实的叹息。

    方彧看向门外的看守。

    伊尔小报考这个岗位前稀里糊涂，没有摸好底，来了才知——

    不受上峰喜就罢了，她的上司和同事也都欺生，把要求最苛刻的夜班，统统派给了她。

    ……需要两个人，然后说话就可以了。

    的确没有一条戒律是禁止与这个人说话——但几位上司仿佛都默认：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不能和她惹上关系。

    一开始，她还能够把方将军当成动园里的猴，看看她一天都些什么。

    睡着……

    她只能自己试图治治自己——这样的况，不和人大概是不行的。

    伊尔一愣，这就是运筹帷幄之中吗？她怎么连门里的职场霸凌都知。

    方彧挠了挠，艰难寻找话题，音柔和：

    “嘘，”方彧低声说，“安娜夫人刚才提前溜走了，对不起，你可以和我说话的吧？”

    如此算来，她十天晚上倒有八天在值班，盯着那位曾经名动天的方将军，连睛也不许眨一。

    伊尔浑一栗：“唔……安娜夫人！？对不起！”

    方彧只能靠睡觉来打发辰光，渐渐地，这一招也不大好使。

    “那我对你说话，应该不构成什么违规吧。虽然有奇怪，但是我觉这是必须的锻炼方式……”

    灵魂应该是发不声音的。她想，不是维宇宙就是幻听，神分裂的前兆。

    ……方提督居然得很柔。廓柔和，五官细腻，若非嘴没有什么血，底又有的乌青，简直可以说漂亮。

雨。

    昼夜颠倒几天后，就很难再分辨白天和夜晚的变化。她只能靠看守班的顺序和她们打哈欠的频率，来大致估计时间的逝。

    哪个动园的猴像她这么无趣！

    要不是害怕法尔希德准将，她准能在值班时睡着。

    过了几十天，伊尔已经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女人完全麻木了。

    不知是二十四小时不灭的灯光搞得人生钟紊，还是她心里千万绪纠缠不清，她开始失眠。

    方彧弯起角，理解地笑了笑。

    说实话，如果不是备考的时候了许多功夫，又被父母着抱这个铁饭碗，她真想第二天就辞职。

    塔舆论哗然。

    一个温和沙哑的嗓音轻轻叫着，把她从迷梦中惊醒。

    方彧没有把恐慌表来，心底却隐隐担心自己会发疯。

    伊尔大惊失。

    “你值夜班的频率也太啦，很难不让人想到被职场霸凌了。”

    那是一个老年男的声线，屡屡在她朦胧睡去时造访，把她突然醒。

    方彧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从边微妙的变化觉动。

    ……最近，看守人员似乎也增加了。她手边不再现任何哪怕带一个字母的东西，森严程度堪比考考场。

    而黎明塔却更清楚事的质——陆夺对基地宇宙之项目知之甚，又是陆银河的女儿，她骤然跑路，损失惨重。

    但她很快就兴致缺缺了，因为方将军整天什么也不——

    她不幸一人独占其三，真是倒霉透。

    报局的官法尔希德准将平生最讨厌三件事：女的，大学生，文科。

    “信都被退回来了，纸笔也被没收了啊……”

    “不和方提督说话”，说不准又是一条不对她开放的、专门用来整她的潜规则……

    方彧好像知她在想什么一样，不好意思地弯弯角，自问自答。

    “嗯……我在海拉军校读书的时候，也总是被派去夜站岗，第二天还要正常上学，的确很难受。哦，还容易猝死。”

    审慎起见，她抿嘴，一言不发：“……”

    “……伊尔小，伊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