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接过巾，在脑袋上：“……理论上当然。但为已经发生的事生气也没用了，所以我不生气。”

    “那就好，官甚是欣，”谢相易推过去一份材料，“阁看看这个。”

    方彧不睁：“什么？”

    谢相易微笑：“廷克图的年度计划，这是第四年的。”

    方彧冷笑：“哟，要现在都有‘计划’这东西啦，真是耳目一新啊。”

    她拿起来，扫了一，笑着丢回去：“……和之前的比起来，似乎少了什么啊。”

    谢相易：“少了‘我们是为了廷克图的利益而战斗的’。”

    “你们不再为廷克图的利益而战斗了吗？”方彧笑，“那些被炸毁的学校可全靠你们的战斗来重建呢。”

    谢相易挑眉：“讽刺我可以留待以后，如今看来，咱们的日还。”

    方彧摘巾，淡淡说：“你觉得只要我回来，各地就会喜迎王师，黎明塔就会迎来新王吗？”

    “不错。你没看到贵乡提督的反应？”

    谢相易住：“安达命不久矣，大家都在观望，只要一两场胜仗而已。”

    说着，他啪地开星图，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彧抱着胳膊：“我自己坐在这里就能定决战方案吗？不需要陈蕤和卫澄？”

    谢相易笑：“这不是为了让您稍微适应一……唯我独尊的觉吗。”

    方彧沉声：“奥托。”

    谢相易一怔。

    方彧合上，像是早有准备：

    “我们先吞掉德拉萨尔兵团，把兰波顺势吓跑，然后争取不战而奥托。引敌主力……在奥托一带决战。”

    谢相易：“不在廷克图一带，倒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奥托吗？”

    方彧哑着嗓：“一，联战，规模不小，如果让远星趁虚而，此后合法就存疑了。二，算算联现存的将领，卢守蹊、兰波都会躲事，德拉萨尔会死在前一战里，那么……裴行野会来。”

    她睁开：“凭裴在廷克图的威望，我担心廷克图人用脚投票。”

    谢相易笑了：“您真是我们的宝剑啊。”

    方彧弯了弯角：“宝剑也只是一把剑而已，需要在合适的时候由人从石中。”

    谢相易剑的时机不早也不晚——太早，他的权威不能如此牢固地扎这片土壤；太晚，廷克图也经受不起久围城的苦痛。

    恰好的时刻，他挥剑而。

    至于那把剑……她自找的，无话可说。

    谢相易笑说：“方彧，把资给居民吧。”

    方彧歪过：“不由你？”

    谢相易：“已经了恶人，不如到底。英雄的角，还是你来吧。”

    远星历，新年。

    德拉萨尔军团屡屡溃败的消息传桑谷，而兰波不断申明自己已经“努力救了”，却越救越远离中心战场。

    然而，众人却无心理会远星的局——

    安达的病急剧恶化，看起来终于要面对那最终的命题了。

    病房里，裴行野拍拍菲尔南的肩膀：“过去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