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用了力，一鼓作气，将那块被剧毒染黑的血全挖。

    江白砚实乃狠人。

    “还有……待我们回施府，一定好好犒劳江公。你有什么喜吃的吗？”

    起初他觉得难以忍受，可毫无变化的日持续久了，这毫无征兆现的痛意，竟成为他唯一的乐趣。

    掌心全是冷汗，施黛如释重负。

    施黛：“但是……以后不用任何事都一个人去扛。我们是队友，不遇到什么危险，都要一起行动、一起承受的。”

    她明明是动手的那个，却从到尾张得很，万幸保持着冷静，没手腕一抖，让江白砚伤得更厉害。

    从到尾，她居然连一声闷哼都没听见。

    她可以再些。

    那觉……在寂寞的、一成不变的囚笼里，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瞧见他侧颈的青，施黛试探小声：“你想和我说说话吗？听说特别疼的时候，说话转移注意力，可以不那么难受。”

    江白砚没有挣扎躲闪，一动不动，任由她继续动作。

    往日疼得狠了，江白砚只觉心中空茫，像是难以填补的无底。今夜听见她的声音，好似石上清泉潺潺淌过耳边，竟让他安定稍许。

    还不够。

    此时此刻，施黛手持小刀，刺破他肩的伤。

    他杀过无数妖，也杀过不少人，渐渐地，愈发不再害怕疼痛，甚至对此生异样的期许——

    正困惑着，后肩的刺痛猛然加剧——

儿时被邪修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与他相伴的，唯有日复一日、亘久不变的寂静。

    江白砚低低回应：“施小想说什么？”

    后来江白砚亲手斩杀邪修，行走于九州四海，调查江家灭门惨案的真相。

    她动作很轻，像猫爪在挠，让江白砚莫名觉得好笑。

    结动一，江白砚不知何时声音变得沙哑：“好。”

    施黛只当他太疼，语气更加轻柔，像在哄：“安城有很多好吃的。城北的烤鸭、东市的古楼、各式各样的心……你若喜，我都能带你去吃。”

    很奇怪。

    尾倏然漫开薄红，江白砚咬，品尝到一缕属于自己的血气。

    生活好似一潭死，波澜不惊。死之中唯一的涟漪，是每当邪修受伤，转嫁于他上的疼。

    伤在他上，疼的是他，施黛这样张什么？

    是的温度。

    “我开始剜了啊。”

    带来过电般的战栗。

    每一次疼到极致，都令他从心底生快意，难以言喻。

    猩红血珠从伤落，浸她指尖。

    药膏冰凉，在施黛温的指尖化开，冰雪消般，悄然落在他后肩。

    施黛尾音发颤，努力控制右手的力，用刀尖剔开一块乌黑的、浸着毒的：“要是太疼，你告诉我。”

    江白砚：“嗯。”

    他期待杀戮，也期待鲜血淋漓。

    疼痛如印刻于骨髓之中的小蛇，逐渐收，啃噬血。江白砚脊背轻颤，嘴角却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能否再疼一些？

    刀锋刮过他伤的污血，剔去又一块发黑的。

    因彼此距离极近，除了血腥味，江白砚能闻到她上淡淡的香，丝丝缕缕，缭绕在间。

    哪有人这么能忍的？他的伤鲜血淋漓，连她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幻痛难忍。

    将鲜血了个七七八八，施黛拿药膏，嘴里没停叭叭，变着样安他：“好了好了，接来给你药，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你忍一忍，很快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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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块锦帕覆上血，隔着绵绵的布料，施黛开始为他拭血迹。

    江白砚想不原因。

    “这次多亏江公，我们才能这么快别庄。”

    ……要命。总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