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默了默，又小声补充一句：“专门给你买的，以后还有很多。”

    话音未落，便见前烛火轻晃，现一只纤瘦的手，和一颗圆溜溜的糖。

    “你能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好几人家都声称，献上的妻女在仙雾缭绕中回过家。那些女究竟真的活着，还是邪祟制造的幻象？

    她可没忘，施云声曾无意中承认过，之所以老老实实跟随镇厄司众人除妖，是为了“勉为其难保护她”。

    难莲仙给她们了什么迷魂汤？

    所以……他还在别扭这件事？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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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更古怪了。

    能被人碰到。

    说完一扭，目光落定，正对上沉默不语、气鼓鼓河豚般的施云声。

    施黛立刻明悟。

    抿压嘴角的轻笑，施黛轻咳一声，踱步上前：“你们一家四，也来参拜？”

    施黛轻快蹲，仰看施云声，咧嘴一笑：“不开心呀？”

    妇人笑：“莲仙娘娘灵验得很！就在昨晚，我家囡囡满仙气回了家，给我留一袋银，临走前，说要跟着娘娘成仙。”

    寻常妖的人形无法改变，不可能冒充这么多姑娘。但要说那是她们本人……

    和狼群生活在野外的时候，他从未尝过糖。

    早在她和江白砚敲定弟份时，施云声作为她亲弟，就曾发过不满的抱怨。

    “不开心就吃甜的。”

    这是真话。

    今天送去的是第一颗。

    捉妖之事危机四伏，施云声跟在她边，不但辛苦，一不留神还会受伤。施黛脆买许许多多不同味的糖果，装在袋里，时不时给他顺。

    “是。”

    所以不是幻术。

    施云声终是没忍住轻扯嘴角：“梅。”

    施云声抿不说话，半晌才低声：“谁不开心了？我……”

    中年妇人住在郑家对门，瞧见弟俩，熟稔寒暄：“郑娘，和弟弟一起来参拜莲仙娘娘？”

    她着画妖绘制的面，相貌与本迥然不同，唯独一双黑亮亮的瞳孔格外显，这样仰面看来，如同秋寒月的星。

    更想他脑袋了怎么办。

    沈霜站在一旁看闹，心觉有趣，合着帮腔。

    又是这样。

    噢。

    “莲仙娘娘大慈大悲。”

    在施府待了这么多天，她看施云声喜吃甜，每每见到糕和饴糖，都一边表现得兴致缺缺，一边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中浮起浅浅笑意，又被故作矜持地迅速压，施云声抬起右臂，接过她手里的糖：“谢谢。”

    施黛笑：“味随机，我也不知这颗是什么味。”

    沈霜悄悄打手势，指指她，又指指江白砚。

    施黛一只手撑起，眨眨：“什么味？”

    尤其此刻眉弯弯，中蕴藉的笑意亲昵柔，像波倾泻而来。

    施黛佯装惊讶：“真的？我听说凡人不到仙，你可曾碰过她？”

    “这孩为什么不说话？”

    鼓了鼓腮帮，施云声眉皱得更。

    施黛笑笑，回得滴不漏：“他带我来瞧瞧。”

    好乖好乖。

    说罢风一动，咀嚼着糖，瞥过静立一旁的江白砚。

    糖，溢开沁着酸意的甜。

    妇人笑意不减，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喜：“毕竟是母女嘛。几日不见，可不得迎上去和她握手言谈。囡囡说了，她如今是半仙之，再跟莲仙娘娘修炼几年，方能得。”

    “碰过。”

    “原来是这样。我今日定要好生求求莲仙娘娘——我第一次来神，先和弟弟四逛逛。”

    说多错多，施黛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模仿郑家温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