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忽然意识到什么, 施黛话锋一转, “你上有伤, 不要吗？”

    和一窝蜘蛛斗上整晚，她与江白砚都受了不少伤。

    疲惫, 寒冷，有伤在, 可谓把负面状态叠了个满满当当。

    “都是外伤。”

    静默须臾，江白砚笑笑，语调漫不经心：“只要施小不嫌弃我满血污就好。”

    与大大小小的蜘蛛缠斗这么久，他一袭白衣全染了血红，周剑意未退，瞧上去有几分骇人。

    施黛很有自知之明地低。

    她的衣也被血浸透，殷红洇在翠料里，成了浅不一的黑，是能让小儿夜啼的程度。

    施黛咧了嘴角：“我俩是同命相连难兄难妹，谁能嫌弃谁。”

    她说罢从地上站起，绵绵的小发了麻，直立起来，骨都在打颤。

    江白砚显然没背过人。

    见她有了动作，江白砚顺势转，沉思几息，笨拙蹲。

    施黛也显然没被人背过。

    回想在影视剧里看过的画面，她不太熟练地伸双手，贴上江白砚肩。

    背对着她，江白砚眸微沉。

    难以形容的受。

    冬夜寒风侵肌，冷从四面八方涌来，丝丝缕缕钻心刺骨。

    遽然间，在他视线无法及的后方，靠上一团绵的。

    两只手划过肩，勾温温的弧度，随后是施黛的整覆上来，毫无空隙地贴他。

    像在背上燃了火。

    靠上去了。

    他的好凉。

    施黛把握着尺度，没直接抱住他脖，在江白砚颈前双手握：“好了。”

    江白砚于是起。

    他比她得多，甫一站起，施黛双脚就离了地。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公。”

    想想两人的姿势，施黛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应该用手托住我膝盖？”

    就目前而言，像在扛沙袋。

    江白砚如果不托着她，施黛得死死勒住他脖，或是夹他的腰，才能不让自己落去。

    她一边说，一边动了动小，示意膝盖在这里。

    江白砚乖乖照。

    隔着层叠布料，他碰到施黛的温。

    江白砚接过旁人的。

    这几年间，他亲手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仇人，这双手掐断过脖颈，也敲碎过骨，对杀戮熟门熟路。

    他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此刻意识的想法，是掌心的太柔，一即碎。

    但江白砚只是将它轻轻捧起。

    讽刺的是，他在污浊的血与泥里浸这么多年，早成了个格格不的怪，施黛却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