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单手支颐，听得新奇：“它速度太快，从林里一跃而起。我看不清它的模样，只听见很古怪的鸣叫，糊糊的，不像寻常动。”

    “给你。”

    踏雪而行，施黛靠近那团白影。

    “原来是孟极。”

    与此同时，柳如棠脖颈上的小蛇懒洋洋晃了晃尾，语调悠然：“得嘞。您几位，去看看吧。”

    大昭妖鬼众多，谁没见过几件怪力神的事，对妖鬼怪格外好奇。

    施黛认真想了想：“家里摆放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变换位置吗？”

    无比清晰、像鸟从飞速掠过的声音。

    白九娘佯装讶然，捧哏捧得兢兢业业：“嚯，这得赶去除啊！”

    沈霜恍然大悟：“传闻孟极是山野怪，形如额白豹，看上去凶戾，其实温顺，从不伤人。”

    为了防止惊扰山里的妖，只有镇厄司的几人登临此。

    上次调查女失踪案，来冯家搜寻线索时，他就听冯的爹娘说过，这姑娘衷于钻研医术。

    她的描述过于模糊，饶是施黛，也想不个所以然来。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待会儿我去你家看看吧。”

    白蛇没张咬断它脖颈，只用尾死死裹缠，令它狼狈跌落在地。

    如果是凶，那就糟糕了。

    野生的怪不懂得隐藏妖气，在白九娘这个老前辈面前，可谓无所遁形。

    懂了。

    白影稍纵即逝，朝树林跃起逃窜，形虽大，竟没发一丁儿多余的声音。

    施黛从袖掏一张明黄符箓，到女孩手中：“宅鬼天顽，最吓唬人。你把这张驱鬼符贴在门上，就能赶走它们。”

    柳如棠皱眉：“你在哪儿见到的这东西？首鱼是凶，等人河凫，便伺机把人拉里。”

    “前几天，我在离家不远的后山上，曾见过一抹白的影。”

    “是首鱼。”

    施黛：虽然还在捧哏，但蛇蛇好帅！

    “啊！还有。”

    并非厉鬼或恶妖，被白蛇虚影绑缚在地的，是一只……

    施黛心如明镜，耐心追问：“它们只是捣鬼捣，没对你和家人造成实质伤害？”

    女孩用力。

    女孩再。

    女们来了兴致，七嘴八。

    遵循白九娘的指示山林，倏忽间，施黛听见一阵风。

    看上去好大好凶。

    ——有东西！

    “不如，”柳如棠提议，“一起去后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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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宅鬼。”

    一个女孩想起什么，中闪过惧意，声音渐小：“我家里好像闹鬼……经常传来叮叮乓乓的声音。但当我去看，什么也没有。”

    冬森寒，后山寸草不生，铺满厚重积雪。

    冯微怔，定定看他片刻，小心翼翼接过：“……谢谢。”

    白九娘左右轻嗅：“混杂有很淡的妖气——一直往前，再左转。”

    阎清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昨夜特意为她挑选了这几本适合的书册。

    额生有纹的豹？

    暗暗猜测着冯所见的白影到底是什么，施黛往掌心呼一气，加快脚步。

    “我在凤凰河中，见过一匹！”

    “野兽的味。”

    鞋底踩上积雪与掉落的树枝，发咔吱轻响。

    白九娘比它更快。

    仙力汇聚，半空陡然浮起一条蛇的虚影，径直拦住它的去路。

    宋招娣举起右手：“那匹竟能像鱼一样游在里，浑黑漆漆的。”

    阎清朗然笑：“这些是我曾经看过的古籍，上面有我的批注，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看看。”

    从它咙里，溢似人非人的奇异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