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挽剑的速度陡然快了些，疾风掠过侧。

    施黛毫无防备，右臂微颤，被江白砚稍稍用力稳住。

    “我想学儿简单的剑招。”

    渐渐习惯加快的节奏，她诚实回答：“以防万一，以免什么时候用不了符箓。”

    施黛顿了顿，试探问：“江公愿意教吗？”

    他今天似乎格外好说话。

    江白砚的嗓音和风一起拂过：“嗯。”

    果然很好说话！

    施黛在心里的小本本记，谢谢江公，人心善。

    她心一动，意识到什么，轻快笑声：“我们两个，像在玩一问一答。”

    你来我往的，居然一直问来了。

    后沉静了一会儿。

    江白砚也扬起角：“所以，到我了。”

    毋庸置疑的陈述语气，尾音压。

    毫无缘由地，于第六，施黛脊背僵了僵。

    掌心与手背相贴，当挥剑的频率趋于一致，能受到对方跃动的脉搏，一又一，近乎同频。

    同一时刻，断剑撩过两人耳边，风声呼响。

    烈的压迫卷土重来，倏忽而至，又猝然远离。

    似毒蛇的信轻轻扫过，徒留一濡的痕。

    刚刚那觉……是什么？

    心尖像被攥再松开，施黛听见自己心脏重重一，也听见江白砚的低语。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微变。

    散漫，不解，糅合玩笑似的自嘲，气息温，若有似无贴在耳边。

    袖摆漫延，覆于彼此之间，在肌肤般的弧。

    是极端克制的姿态，却多微妙的侵略意味。

    “施小待我如此。”

    江白砚：“是因可怜我？”

    从未料想过的问题, 施黛听罢一顿。

    挽剑的动作倏然停，江白砚不再声，四寂静。

    什么叫可怜他？

    思维停滞刹那, 重新开始运转。

    哦对, 在此之前, 江白砚一向独来独往。

    他从小被邪修养作替傀, 还遭到过邪修同门师弟的蒙骗, 镇厄司后, 又始终与旁人保持恰到好的距离, 没什么朋友。

    久以往, 面对其他人的善意与亲近，江白砚难免觉得不适应。